第(1/3)页 不是拦彪子,而是闪电般一探手,精准地薅住了孙大疤瘌那崭新涤卡中山装的前襟,猛地往自己这边一拽! 孙大疤瘌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就朝李山河怀里扑来,眼镜差点甩飞。 彪子那含怒而发、带着风声的一拳,擦着孙大疤瘌的后脑勺呼啸而过,“咚!”地一声闷响,狠狠砸在了对面硬邦邦的中铺床板上! 整个隔间都跟着晃了晃!上铺掉下来半块啃剩的苹果核。 孙大疤瘌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绿了,被李山河薅着衣领勒得直翻白眼:“你…你们想干啥?光天化日打…打国家干部?还有没有王法了?我…我要叫乘警!” 李山河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更灿烂了,凑近孙大疤瘌那张惊惶扭曲的疤瘌脸,压低声音,慢悠悠地说:“孙叔!”这称呼叫得孙大疤瘌一哆嗦。 “王法咱懂,火车上闹事,那得蹲笆篱子,可您这张嘴啊,” 他伸出另一只手,用食指虚点了点孙大疤瘌的嘴。 “比林场那油锯还快,还毒,容易把自个儿舌头锯掉,也容易…惹祸上身。您现在是‘干部’了,金贵,更得惜福不是?” “这大过年的,火车晃荡,万一您一个没站稳,磕着碰着这‘金贵’身子,或者…不小心从车门缝掉下去,多可惜?” 他手上力道又紧了紧,崭新的涤卡布料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就算是孙叔你体格子抗造,你是不是也得想想家里人啊,要不,你好好打听打听我呢,对了,忘了介绍了,我叫李!山!河!” 孙大疤瘌看着李山河那双带笑却冰冷刺骨的眼睛。 又瞥了一眼旁边揉着拳头、像要吃人的彪子,还有对面那个沉默如山、眼神却像老鹰盯兔子一样的李卫东,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裤裆都有点发潮。 他毫不怀疑,眼前这笑面虎真敢把他从飞驰的火车上“请”下去! “是…是…是理儿!山河大侄子说得对!对极了!”孙大疤瘌秒怂,声音带了哭腔,双手作揖。 “我…我嘴欠!我放屁熏了各位!卫东大哥…不,李爷!李爷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我这就滚!立马滚!” 他手忙脚乱地扒拉开李山河铁钳般的手,也顾不上整理被扯歪、甚至崩开一粒扣子的崭新中山装和快掉的眼镜。 像条被开水烫了的癞皮狗,连滚带爬地窜出隔间,头也不回地往车厢另一头逃去,那狼狈样,引得看热闹的乘客一阵哄堂大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