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蹲下身,手指头捻了捻虎皮边缘冻硬的毛茬,又掂起一根足有小臂粗、带着关节的腿骨。 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断口,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重重地、带着肉疼似的“唉!”了一声,把骨头扔回麻袋。 他站起身,拍掉手上的冰碴,目光沉沉地看向李卫东,那眼神复杂得很,有惋惜,有无奈,还有点“暴殄天物”的责备。 李卫东脸上那点笑纹更深了,带着点山里人特有的憨厚和心照不宣,微微点了点头,啥也没说。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别唱聊斋。王排长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一挥手:“装车!” 两个小年轻立刻麻利地动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虎皮卷好,虎肉、虎骨搬上吉普车后斗。 临上车前,王排长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靠着门框、胳膊吊着绷带的李山河,又看看李卫东,声音压低了些:“卫涛那边,有数。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吉普车引擎轰鸣,卷起一片雪尘,很快消失在屯子口。 彪子眼巴巴瞅着那吉普车屁股,咂咂嘴:“大爷,这铁疙瘩…真带劲儿!” 李卫东踹了他屁股一脚:“带劲儿个屁!钱没到手呢!去!收拾东西!带你二叔进城养几天膘!” 接下来的日子,桦树沟的苦寒被通化城里的烟火气冲得干干净净。李卫东揣着颗定心丸,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 爷仨就在通化开启了“逛吃”模式。 第一站直奔快大! 彪子捧着个滚烫的铝饭盒,眼珠子瞪得溜圆。 老师傅手里铁铲翻飞,油亮的冷面在铁板上滋滋作响,磕个鸡蛋上去,金黄的蛋液瞬间包裹住面条,再豪气地撒上大把葱花、香菜、洋葱、辣椒面,最后淋上一勺秘制酱汁。 彪子一口下去,烫得直哈气,嘴里含糊不清:“香!真香!比咱屯子猪油米饭香多了!” 市里头更是热闹。 街角支着个小炭炉,上面架着口平底锅,摊主手法娴熟地舀一勺稀面糊,手腕一转,摊成个薄薄的圆饼,磕上鸡蛋抹匀,撒芝麻翻面,刷上甜面酱辣酱,卷上脆生生的土豆丝、生菜叶。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