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张万年这番话说完,整个后院都安静了下来。 别说李山河一家,就连侍立一旁的阿炳,都听得目瞪口呆,呼吸都忘了。 缂金盘龙锦! 他跟了师父十几年,只在师父醉酒后,听他含糊地提过一嘴,说福寿堂的根基,不在那些摆在明面上的绸缎,而在一件从不开封的“镇堂之宝”上。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师父的醉话,没想到,今天竟然亲耳听到了这件宝贝的名字,而且,师父还要将它拿出来,给这群才见第一面的乡下人做衣服! 李卫东端着酒碗,张着嘴,忘了喝酒。 王淑芬和几个媳妇,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她们虽然不懂什么“缂丝”,什么“贡品”,但光听“金线织龙”、“皇族专用”这几个字,就知道这玩意儿的金贵程度,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这哪里是布?这分明是穿在身上的金山! 李山河的心头,也是巨浪滔天。 他比别人更清楚这东西的价值。 后世一件巴掌大的缂丝藏品,都能拍出天价。 这一整匹能给四位老人做寿衣的料子,其价值,根本无法用金钱衡量。 这已经不是人情了,这是天大的人情! “老先生,这……这太贵重了!”李山河深吸一口气,郑重地站起身,对着张万-年一抱拳, “我们受不起。您的心意我们领了,就用那福寿锦和万年绸,已经是顶天的好东西了。” 他不是矫情。这份礼太重,接了,就意味着要承下相应的因果。 “坐下!” 出乎意料,开口的不是张万年,而是李山河的爷爷,李宝财。 老爷子脸色严肃,看着李山河,沉声说道:“大孙子,张先生看得起咱们老李家,是给咱们脸。这脸,咱得兜着!” 他又转向张万年,端起酒碗:“张先生,你这番心意,我们老哥俩,领了!这衣服,我们穿!”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里闪着光:“我们这把老骨头,当年连小鬼子的坦克都敢炸,还怕压不住几条布画的龙?!” 话糙,理不糙。 这股子豪气,让张万年抚掌大笑。 “好!好一个‘连坦克都敢炸’!有老哥哥这句话,我这料子,就不算明珠暗投!” 他冲着内室喊了一声:“阿炳!” “哎!师父!”阿炳一个激灵,连忙跑了过去。 “去,把我罗汉床下的第三块地砖掀开,把里面的那个紫檀木盒子,请出来。”张万年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庄重。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