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次雨中垂钓,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我沉寂的湖心。 钓起的是鱼,收获的却是眼圈微红。 而那份久违的“鲜活”感在之后的几天里。 确实让这个无聊的世界泛起了一丝涟漪。 但涟漪终究会平息。 湖面也总会恢复古井无波。 日子重新回归单调而精准的轨道。 大学的课程对我而言没有任何难度,所有的知识点都只是等待录入的数据库。 同学长辈们偶尔会热情地为我介绍朋友。 他们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别人家的孩子”总是一个人,显得有些孤单吧。 我一如既往地戴着那张温和有礼的面具。 用无可挑剔的言辞微笑着一一拒绝。 “我现在,还是想以学业为重。” 这是我的标准答案。 他们信了,并对我赞赏有加。 没有人知道,我只是单纯地觉得...... 那种需要耗费大量精力去进行情绪伪装的社交,投入产出比实在太低。 到了大三,空闲的时光多了起来。 垂钓成了我唯一固定的娱乐项目。 我换了一套更好的装备。 不再是张叔留下的那根老古董。 因为那根钓竿在一次与“大货”的搏斗中寿终正寝了...... 在那条不知名的巨物最后一次发力冲刺时。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那根早已在岁月中变得脆弱的竹制竿身,终于不堪重负地断成了两截。 鱼跑了。 但我没有丝毫的懊恼。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那半截断竿,上面还残留着张叔熟悉的指痕。 我将它带回家仔细地擦拭干净,用胶水重新粘好。 然后将它永久地封存在了那个再也不会打开的储藏间里。 ...... 我依然会避开人群,找一个安静的角落。 挂饵,抛竿,等待。 起初,鱼儿上钩时那份通过鱼线传递而来的生命搏动感,依然能让我的心脏泛起一丝波澜。 但随着次数的增多。 这份刺激也变得越来越弱。 最终被完全纳入了我的逻辑体系。 它不再是与‘父亲’回忆的链接。 而变成了一场可以计算概率、分析变量、寻求最优解的、单调的游戏。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一直下去。 直到我毕业,进入金融行业继续扮演下一个“完美角色”。 直到......那个晚上。 又是一场辩论赛,我照例在学校图书馆待到闭馆,为第二天的比赛做最后的推演。 稿子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逻辑节点都已趋于完美。 我合上电脑。 努力去感受那完成一件精密工作后,可以短暂到忽略不计的满足感 而后决定去夜钓。 我常去的那个水库边。 最近新建了一座名为“迷雾镇”的鬼屋。 上个周末我曾独自去过一次,却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走了出来。 所有的机关、所有的惊吓点,都在我的预判之内。 无聊至极。 当我背着渔具包路过那闪烁着诡异灯光的售票口时。 我听到了一个让我有些熟悉的声音。 不,不对。 那仿佛是一段,已经被无数次遗忘的梦境回想。 完全没有逻辑...... “哎呀……就差一个人了,这可怎么办呀……” 我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女生正站在售票口前,对着一张“情侣套票,八折优惠”的宣传单皱起了眉头。 她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身上那件休闲外套看起来有些宽大。 侧脸的轮廓在霓虹灯下显得有些可爱。 整个人都充满了不经修饰的生命力。 年纪应该比我大上四五岁。 相貌的话......还算过得去。 我的大脑瞬间完成了信息录入和评估。 结论:与我无关。 我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掠过。 可那个声音却突然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巨大的期盼叫住了我。 “这位……这位帅哥!” 我停下脚步,缓缓转身。 那张“温和有礼”的面具已经瞬间戴在了脸上。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眼前的女孩看到我转身,眼睛猛地一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