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半仙与真传(上)-《我的灵光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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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自己香案上那块光秃秃的红布:“你瞧我这儿,有堂单吗?有教主、有报马、有各路仙家的名号吗?没有!我这就是个‘野堂口’,或者说,连堂口都算不上。”
“那您怎么……”我更疑惑了。
马三爷得意地笑了笑,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我年轻时,确实跟过一个老香童打过下手,耳濡目染,懂了些门道。但我没那‘仙缘’,也吃不了那份苦。我这点本事,一半靠察言观色,一半靠这个——”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手腕上那截疤。
“来找我的人,大多是小来小去的问题。我通过聊天,就能猜个大概其。再结合一些民间流传的、对付小山精小野鬼的土法子,比如烧纸送衣、血食供奉,多半就能解决。我这手腕上的疤,”他晃了晃手腕,“是早年自己用香火烫的,算是‘表忠心’,也方便我集中精神去‘感应’,说白了,就是装装样子,唬人成分居多。”
他收敛了笑容,语气带着几分自嘲和告诫:“山子,你记住,真正的出马仙,身上带着‘威’,让人敬畏。我这样的,顶多算个‘半仙’,或者说,‘江湖术士’。混口饭吃罢了,真遇到大道行、或者怨气极重的,我这点伎俩屁用没有,跑得比谁都快。你可别学我,这行水太深,容易淹死。”
这番话,像一盆冷水,让我对马三爷的“神通”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在这看似神秘的“出马”背后,竟也有着如此清晰的界限:一边是承载着古老传统与严苛规矩的真香童,另一边则是马三爷这样,利用信息差和心理学,在灰色地带谋生的江湖人。
然而,即便是马三爷这样的“半仙”,当他身处那片广袤而神秘的黑土地时,也难免会碰上他无法用“伎俩”应付的、真正棘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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