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这个说辞,他和老师在密室里,对着镜子演练了不下五十遍。 那个民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踢了踢他那匹瘦得只剩骨头的马,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穷鬼一个,滚吧!” 刘承如蒙大赦,连声道谢,牵着马快步走过了关卡。 走出很远,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这样的盘查,在接下来的路途中,他又遇到了三次。 每一次,都是一次煎熬。 但他都凭着那副伪装得天衣无缝的落魄样子,有惊无险地闯了过去。 真正的危险,在第八天来临。 他抵达了清河渡口。 这是他北上路途中,必须渡过的一条大河。 远远地,他就看到渡口码头上,气氛不对。 除了官府的渡卒,还有十几个穿着各色衣服的彪形大汉,眼神锐利,像鹰一样盯着每一个准备上船的旅客。 他们不像官差,更像是江湖人。 但他们的站位很有讲究,隐隐封锁了码头的所有出口。 时不时地,他们会拦下一些看起来可疑的单身旅人,带到一旁仔细盘问。 刘承的心,猛地一沉。 直觉告诉他,这些人,绝对有问题! 他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齐王的人,但他不能赌。 怀里的奏折,比他的命重要一万倍。 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拉着马,转身退回了路边的树林里,悄无声息,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 他没有选择等待。 等待,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绕路,从上游涉水过河。 这意味着他要多走至少五十里崎岖的山路。 他在林中穿行,沿着河岸,一路向上游走去。 荆棘划破了他的脸颊和手背,留下了一道道血痕,他毫不在意。 一个时辰后,他终于找到了一处水流相对平缓的浅滩。 秋日的河水,冰冷刺骨。 他脱下外衣,将那个油布包和钱袋,用布条死死地绑在自己的额头上。 然后,他牵着那匹同样在瑟瑟发抖的瘦马,一步一步,走进了河里。 河水瞬间淹没了他的胸口,刺骨的寒意让他差点叫出声来。 脚下的鹅卵石又滑又冷,他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好几次,湍急的水流都差点将他冲倒。 他咬着牙,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过去,一定要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终于精疲力竭地踏上对岸的土地时,整个人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嘴唇一片青紫。 但他顾不上这些,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摸额头上的包裹。 包裹还在。 干的。 他笑了,那是他离开齐州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