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磨牙?”张公公一愣,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诊断。 “正是。”陈越指着他的牙齿解释道,“您的牙齿磨损程度,远超常人。这说明您在夜间入睡后,虽然人睡着了,但心神未定,牙关紧咬,无意识地进行着高强度的研磨。这种长期的、巨大的咬合力,不仅磨坏了牙齿,更让您的咀嚼肌整夜处于紧张状态,这才导致您晨起后两腮酸痛、头昏脑涨、精神萎靡。”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直指核心:“而这‘夜磨症’的根源,往往与心境有关。公公近日……是否有什么烦心事,或是压力过大,难以排解?” 这话一出,张公公的脸色骤然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警惕。他猛地坐起身,言辞闪烁地敷衍道:“杂家……杂家深受皇恩,身居要职,每日只需批红画押,能有什么烦心事?也就是……也就是近日天热,心里燥得慌罢了。” 陈越没有拆穿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在心里冷笑:果然是夜磨牙。看来这司礼监这地方,把人逼得不轻啊,咬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都已经成了这里的常态生理反应了。 整个治疗过程中,李广就像一尊雕像,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半闭着眼,看似在养神,实则全程都在默默观察。 他的目光,时而落在陈越稳健的操作手法上,时而又转向陈越与张公公的对话,那种审视的意味,浓烈得让人后背发凉。 陈越顶着这份压力,为张公公开具了一张以“疏肝解郁、安神定志”为主的药方,又取出一块遇热软化的特殊树脂材料,这是他在试验琥珀时无意间发现的副产品。现场为张公公制作了一个简易的“夜间护齿垫”。 “公公,此物名为‘护齿垫’。”他将成型的软垫递给张公公,“每晚睡前戴上,它能缓冲您夜间磨牙的力度,保护牙齿不再受损,也能缓解肌肉的酸痛,助您安眠。” 在解释病情和器械原理时,一直沉默的李广突然开了口:“陈大人,你这垫子,可是用那琥珀之法制成的?” “回掌印,原理相似,但此物更软,更适宜入口。”陈越回答得滴水不漏。 “有点意思。”李广微微一笑,“能从死物想到活人,还能从硬的想到软的,陈大人这‘举一反三’的本事,在太医院那帮书呆子里,可是不多见啊。”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