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前院避风小筑—— 竹生百无聊赖地倚在书房外的廊柱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腰间佩刀的穗子。 作为孟淮止的贴身侍从,他太清楚主子晨起批阅公文时的规矩——天塌下来也得等批完再说。 他正琢磨着午后要不要去马场遛遛新得的小马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打断了遐想。 “这位大哥,求您让我见见二老爷!” 一个眼生的丫鬟提着裙摆急匆匆跑来,发髻都跑得有些散乱。 竹生利落地直起身子,伸手一拦,脸上却带着三分笑意: “这位姑娘且慢。我家主子正在里头批折子呢,这会儿谁也不敢打扰。” 他瞧着她急得泛红的脸颊,不自觉地摸了摸耳垂: “有什么事,不妨先跟我说?我帮你掂量掂量。” 那丫鬟急得眼圈都红了: “我是少夫人跟前的挽秋,我家娘子被老夫人请去明寿堂了!娘子昨夜守灵几乎没合眼,身子虚弱得很……” 竹生正要再聊两句,忽听得书房内传来一声极轻微的搁笔声。 他立刻收敛了神色,朝挽秋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噤声。 “外头吵什么?”孟淮止清冷的嗓音隔着门扉传来。 竹生麻利地转身,隔着门板回话: “主子,是少夫人身边的丫鬟挽秋,说…说少夫人被大夫人请走了,听着怪着急的。” 孟淮止执笔的手悬在奏折上方,墨迹将滴未滴。 挽秋的声音立刻接着响起,急得直磕头: “二老爷开恩,我家娘子这几日因身体不好,昨日又守灵到夜里,所以才没去老夫人那请安侍疾……绝非有意怠慢,求二老爷垂怜!” 昨日灵堂的景象却无端浮现—— 那道跪在蒲团上的素白身影,纤细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却固执地挺直背脊,唯有压抑的啜泣泄露着摇摇欲坠的脆弱。 笔尖的墨终究还是滴落了,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碍眼的污迹。 “退下。” 他打断了哀求,声音冷淡。 目光重新落回公文,试图凝神,却发现那团墨渍格外刺目。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 罢了,终究是扰了心神。 长嫂李氏因丧子之痛行事偏激,这几日府中气氛压抑,他并非不知。 她借题发挥,寻个由头敲打这怯懦的侄媳,也在意料之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