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切小心。”她轻声道。 萧止焰微微一怔,随即眼中漾开巨大的惊喜和温柔,重重点头:“你也是。”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内外。 上官拨弦背靠着门板,握着那瓶犹带他体温的安神丸,心中五味杂陈,却有一种陌生的、细微的暖流,悄然流淌。 而此刻,侯府另一处华贵的院落——望秋阁内,刚刚“病愈”的邱侧妃,正对镜梳妆。 镜中的她,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哪有半分病态? 她拿起一支金簪,簪头赫然雕刻着雀鸟衔蛇的图案。 她对着镜子,缓缓将金簪插入发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诡异的笑容。 “雀鸟归巢……惊蛰已过,秋水……也该动了。” 月华如水,却洗不尽长安城弥漫的诡异氛围。 “夺舍”谣言非但未因清虚观证据的获取而消停,反似野火燎原,愈演愈烈。 甚至开始有零星的暴民冲击被指认官员的府邸,虽被金吾卫弹压,但恐慌已如疫病般扩散。 侯府深处,亦非净土。 上官拨弦坐于简陋的守灵偏房内,指尖轻轻拂过萧止焰赠予的安神丸瓷瓶,冰凉的触感却难以压下心头翻涌的浪潮。 昨夜他掌心残留的温度、那句“以萧止焰的身份”,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漾开圈圈涟漪,扰乱了她多年来冰封般的心境。 仇未报,师姐冤屈未雪,“玄蛇”巨网未破,她岂敢耽于儿女私情? 深吸一口气,将瓷瓶小心收于贴身暗袋。 此刻,唯有冷静与筹谋,方能在这龙潭虎穴中杀出一条生路。 “铛——铛——铛——” 更漏声迟,万籁俱寂。 忽地,一阵极其轻微、却尖锐异常的“啾啾”声,似幼鸟哀鸣,又似金属刮擦,断断续续地穿透寂静,从侯府西北角传来! 那声音飘忽不定,在夜风中时隐时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 上官拨弦骤然抬头,凝神细听。 几乎是同时,灵堂外传来压抑的惊呼和杂乱的脚步声,隐约夹杂着“又来了”、“冤魂……是冤魂鸣冤”的恐惧低语。 她迅速吹熄烛火,隐身于门后阴影中,透过窗隙向外望去。 只见两个巡夜的家丁面色惨白,提着灯笼的手抖得厉害,惊疑不定地望向西北方向——那是侯府库房所在。 “铜雀……是库房里那前朝铜雀又在啼哭了!”一人声音发颤。 “快走快走!沾了晦气!张老头今晚在那儿当值,怕是……”另一人拉扯着同伴,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 铜雀夜啼? 冤魂鸣冤? 上官拨弦眸光一凛。 侯府库房,她曾借整理名录之机去过一次,确有一尊据说是前朝宫廷流出的铜铸雀鸟雕塑,形态古拙,并无出奇之处。 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迅速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衣裤,将常用工具、银针藏于袖内、腰间。 如同一抹轻烟,悄无声息地滑出房门,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越靠近库房区域,那“啾啾”的啼哭声便愈发清晰,在空旷的夜院里回荡,的确有几分骇人。 库房大院门扉紧闭,但侧旁供仆役进出的小门却虚掩着。 上官拨弦闪身而入,只见院中空无一人,唯有库房深处一点昏黄灯火摇曳,那啼哭声正是从灯火处传来。 她屏息靠近主库房,门未锁。 轻轻推开一条缝,只见里面堆满箱笼家具,光影斑驳。 一个苍老佝偻的背影(想必就是那姓张的老仆)正提着一盏气死风灯,战战兢兢地站在那尊约半人高的铜雀雕塑前,浑身筛糠般抖动。 那铜雀在此刻看来,确有几分诡异。 雀首微昂,喙部张开,那凄厉的“啾啾”声正是从其喉部传出! 伴随着声音,雀身似乎还在极轻微地振动! 老仆吓得几乎瘫软,嘴里念念有词:“雀爷爷……冤有头债有主……莫找小老儿啊……” 上官拨弦目光如电,快速扫视周围。 库房门窗紧闭,并无外人潜入痕迹。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铜雀本身以及它旁边一扇高窗上——今夜有风,那窗户似未关严,留下一条缝隙。 难道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