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薄绢,薄如蝉翼,却质地坚韧,绝非寻常绢帛。 她小心翼翼地将薄绢展开,只有婴儿巴掌大小,上面竟用极细的墨线,绘制着几个古怪的符号和一段曲折的路线,似是某种地图或指令的一角。 墨迹已有些模糊,显然年代久远。 而在薄绢的一角,绣着一个微不可查的图案——一条盘绕着的、首尾相衔的小蛇,蛇眼处用暗红线点出,透着邪气。 玄蛇标记! 上官拨弦的心脏猛地一跳! 钱嬷嬷果然藏着秘密! 这片薄绢,或许就是招致杀身之祸的根源! 这地图指向何处? 这些符号又代表什么? 她正全神贯注地研究,灵堂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以及低低的交谈声。 上官拨弦反应极快,瞬间将薄绢卷入袖中,同时将一件旧衣盖在摊开的包袱上,拿起抹布,假装擦拭牌位。 进来的是两个负责浆洗的粗使婆子,来取换洗的帷幔。 她们看到上官拨弦,随意打了声招呼,便开始忙碌。 上官拨弦心念电转,钱嬷嬷的遗物不能再留,必须尽快处理掉,以免节外生枝。 她抱起包袱,对那两个婆子道:“两位妈妈忙着,我把这些晦气东西拿去后巷烧了。” 婆子们自是应允。 上官拨弦抱着包袱,并未立刻去后巷,而是绕道先回了自己那间偏僻的住处。 她将那片薄绢谨慎地藏好,这才拿着包袱走向侯府后角门。 后角门通常由几个年老惫懒的仆役看守,平日也只进出些杂物垃圾。 此刻,两个守门老仆正靠在墙根打盹。 上官拨弦正欲出门,身后却传来一个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声音。 “阿弦姑娘,这是要去何处?” 上官拨弦身形微顿,缓缓转身。 只见萧止焰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一身万年县司法佐的青色公服,衬得他身姿挺拔,面容清俊。 他脸上带着惯常的、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包袱上,似是随口一问。 好演技! 还“阿弦姑娘”。 好像真的不熟一样。 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时间,他应在县衙点卯才是。 上官拨弦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怯懦和愁苦,低声道:“是萧大人。奴婢……奴婢去烧掉钱嬷嬷的旧物,曹总管吩咐的。” 演戏谁不会? 她举了举手中的包袱,语气带着几分对晦气之物的嫌弃和无奈。 萧止焰走上前,目光扫过那包袱,温和道:“原是此事。钱嬷嬷死得突然,府中难免有些流言蜚语,这些物品早些处理也好,免得徒生事端。” 他话锋微转,状似无意地问道:“昨日听闻阿弦姑娘还替钱嬷嬷验看了?真是心善。可曾……发现什么异常么?” 来了。 他果然是为此事而来。 是关心? 还是试探? 抑或是……警告? 上官拨弦心跳如鼓,面上却越发显得惶恐不安,连忙摆手:“大人折煞奴婢了!奴婢哪会验看什么,不过是……不过是小时候见过村里老人上吊,胡乱看了两眼。 曹总管问起,奴婢不敢不说,钱嬷嬷确是……自已想不开的。” 她低下头,绞着衣角,一副生怕惹上麻烦的样子。 萧止焰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仿佛要透过她这副怯懦的皮囊,看清内里的灵魂。 片刻,他忽地轻笑一声,语气放缓:“原来如此。我也只是例行公事一问,姑娘不必紧张。”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瓷药瓶,递了过来。 “这是……”上官拨弦一愣。 “昨日见姑娘脸色不佳,想必是守灵辛苦,又被昨日之事惊扰。” 萧止焰语气自然,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这是安神丸,县衙仵作房常备的,对于安神定惊有些效用。姑娘若不嫌弃,不妨一试。”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