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三日黄昏的风裹着沙粒打在冷院的破窗上,春桃的手在门闩上直打颤。 院外突然炸开的马蹄声惊得她指尖一滑,门闩“当啷“砸在地上。 “王妃快躺下!“她扑过去扯云知夏的衣袖,发顶的银簪都歪到耳后,“靖王回府了! 前儿张妈妈说,王爷最厌病弱的,上回厨房小丫头咳得厉害,他当场就命人拖去柴房冻了半夜——“ 云知夏正用炭笔在旧账本上补画肺叶脉络,被她拽得手腕轻晃,却连眉峰都没动:“我这条命是自己从鬼门关抢回来的,装什么死?“她另一只手按住春桃发颤的手背,“你且看仔细了,这世道,装病的活不长,活下来的,都得是能站得直的。“ 春桃的话梗在喉咙里。 她望着眼前人——不过三日前还咳得整宿睡不着的王妃,此刻脊背挺得比院里那棵老槐还直。 窗外的残阳透过破窗斜斜切进来,在她脸上镀了层暖金,哪里还有半分将死之人的灰败? 院外的马蹄声骤然停在冷院墙外。 “吁——“ 缰绳的脆响惊得春桃膝盖一弯,差点跪下去。 云知夏放下炭笔,听见铠甲相撞的轻响由远及近。 那脚步声沉得像擂鼓,每一步都震得青砖缝里的野草簌簌发抖。 “那屋住的,不是那个快死的云氏?“ 男声如淬了冰的刀,穿透门帘刺进来。 春桃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云知夏却慢慢站起——她早算过,萧临渊若回府,冷院是必经之路。 原主被扔到这偏僻角落三年,连个灯笼都没有,可今日偏巧,她点了两盏桐油灯。 “回王爷,正是王妃。“随从的声音压得极低,“原说撑不过月初,昨夜竟自己下了床,还......“他顿了顿,“还吞炭灰,煮盐水喝,活像中了邪。“ 云知夏听见玄甲摩擦的声响,知道那人正隔着窗纸往屋里看。 她故意将解剖图往灯前挪了挪,炭笔在纸页上投下细长的影子,正好落在心脏的位置。 “吱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