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三日卯时三刻,云知夏刚掀开门帘,就见阿青裹着灰布斗篷撞进医馆。 那女人鬓角沾着草屑,攥着她的袖口直发抖:“王妃,十里坡...十里坡死了三个人!“ 药罐里的苦杏仁香被撞得乱飘。 云知夏反手按住阿青手腕,触感凉得像块冰:“慢慢说。“ “昨儿后半夜,张猎户去林子里套兔子,看见三具尸首直挺挺躺地上。“阿青喉咙发紧,“县太爷带人去了,说是什么瘟疫,要烧尸! 可我...我凑近瞧了眼,那尸首嘴唇乌紫乌紫的,跟东市小宝舌头上的斑一模一样!“ 云知夏的指尖在阿青腕脉上顿了顿。 她想起三日前王屠夫媳妇怀里的血滴,想起药炉里那团烧尽的预告信——“十里坡,三具,青紫“。 “备马。“她转身抓起案头的铜药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银针、试纸和玻璃管,“白芷,带三坛雄黄酒,再把验尸的竹片刀包好。“ 马蹄声碾碎晨雾时,十里坡的老槐树下已围了一圈人。 孙县令正扯着嗓子喊:“都退开! 染了瘟疫的尸首碰不得!“几个衙役举着火把,草席下的尸体被风掀开一角,露出青紫色的手背,指甲缝里还沾着泥。 云知夏拨开人群挤进去。 她蹲下身,指尖悬在尸体额头半寸处——没有高热。 再掀眼皮,眼白里没有红疹。 她凑近死者微张的唇缝,鼻尖掠过一缕极淡的甜香,像掺了蜜的沉水香。 “不是瘟疫。“她直起腰,声音清凌凌撞进吵嚷的人群,“是中毒。“ “放肆!“孙县令的茶盏“啪“地摔在地上,“你一个后宅妇人,懂什么刑狱?“他挥着袖子要赶人,“赶紧回去管你的脂粉,莫在这儿搅局!“ 云知夏没动。 她从药盒里抽出银针,刺入死者喉管三寸。 拔出来时,针尖蒙了层乌霜:“这是毒入脏腑的迹象。“又取出铜制熏炉,点燃艾绒,将死者口鼻对准炉口。 白汽腾起时,她用绢帛接住凝结的水珠,取出靛蓝试纸一按——纸页“唰“地涨成胭脂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