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云知夏站在廊下,看萧临渊踩着台阶走上高台。 他解了玄甲,只着月白中衣,却比穿甲时更有气势。“这是裴砚之的伪账。“他举起那叠被显影水浸得斑驳的册子,“上面记着他私吞军粮,拿北境将士的命换银钱!“ 火盆里的木柴“轰“地窜起半人高的火苗,映得他眉眼如刀。“自今日起,“他将账册重重掷入火盆,“靖王府所有账目,由云王妃亲审。 凡涉军需,皆报残烛堂备案!“ “残烛堂“是云知夏医馆的雅号。 老兵们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吼喝:“誓死追随!“震得檐角铜铃乱响。 云知夏望着火盆里翻卷的纸灰,有一片飘到她脚边,她弯腰捡起——上头还留着半行字“北营冬衣银五千两“。 原主的嫁妆里,有笔五千两的压箱银,后来被继母以“贴补王府“为由要走,想来是填了这里的窟窿。 她将纸灰拢在掌心,任夜风卷走。 地牢的潮气顺着裤脚往上钻,云知夏捏着青瓷药碗,看裴砚之瘫在草席上冷笑。 他脸上还留着金殿上撞翻茶盏的烫伤,此刻却笑得像条吐信的蛇:“云侧妃以为赢了? 太子养了十年的暗桩,这才拔了一根。“ “所以需要你把剩下的桩子,一根一根指出来。“云知夏将药碗往铁栏上一磕,清心露的甜香混着铁锈味漫开,“这碗药,喝了能让你想起所有事。“ 裴砚之突然扑向铁栏,指甲抠得生疼:“我宁死不......“ 隔壁牢房传来一声惨叫。 钱掌柜的声音带着哭腔:“裴大人救命! 他们要拿烙铁烫我!“ 裴砚之的瞳孔骤缩成针尖。 他望着云知夏袖中露出的半块汇通钱庄令牌——那是钱掌柜私刻的,此刻正被白芷捏在指尖把玩。“你......你威胁我!“ “我在给你机会。“云知夏将药碗递进去,“你说了,是从犯;钱掌柜说了,你是主谋。 裴大人,你读了二十年圣贤书,该知道哪边划算。“ 裴砚之的手抖得像筛糠。 他盯着药碗里晃动的倒影,突然抓起来一饮而尽。 药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瞪着云知夏,声音发颤:“东市......东市有间染坊,他们......“ “小哑!“云知夏突然回头。 小哑不知何时爬到了牢墙根,指尖在青石板上疯狂划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