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聋哑,却能通过震动感知危险——此刻他划出的痕迹,分明是个人跪地捧玉匣,匣上刻着“甲子密令“。 云知夏的心跳漏了一拍。 甲子夜西门之变,是三年前靖王被刺的旧案,当时所有密令都随刺客焚于火中。 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小哑的划痕:“有人要交新的密令?“ 小哑拼命点头,手指又指向裴砚之的方向。 云知夏转身时,裴砚之已经瘫软在地,嘴里还在喃喃:“霜髓......备用计划......东市......“ 她猛地攥紧药碗。 医馆后的药庐里,白芷举着蜡烛,将裴砚之书房的砚台倒转。 暗格里滑出一封密信,封口处的蜡印还带着余温。 云知夏展开信纸,墨迹未干:“事败,速启'霜髓'备用计划,引疫于东市,嫁祸云氏。“ “霜髓是西域毒草,“她指尖抵着太阳穴,“熬成膏抹在井壁,七日发疫,症状像极了肺痨。“她望向窗外,东市方向的灯火明明灭灭,“他们要借瘟疫,把脏水泼到我头上。“ 药炉里的艾草烧得噼啪响,萧临渊的身影突然映在窗纸上。 他推开门,带进来一阵夜露的凉:“你要再上一次擂台?“ 云知夏将密信投入火盆,灰烬打着旋儿升上梁顶。“这次不等他们挑战。“她转身时,火光映得她眼底发亮,“我要在东市设疫诊棚,提前布防。 等他们放毒,我便当场抓个现行。“ 萧临渊望着她,喉结动了动:“需要我做什么?“ “让城防军每夜三次巡查东市水井。“她指尖点着地图上的东市标记,“要'偶然'巡查,别让他们察觉。“ 他突然笑了,笑得像北疆雪化时的融水:“我的兵,听你调。“ 云知夏望着药炉里跳动的火苗,前世师兄推她下悬崖前说的话突然涌上来:“医道在古籍里,不在你疯癫的脑子里。“她伸手拨了拨炉灰,火星子溅起来,像极了当年悬崖下的流萤。“师兄,“她低声道,“你看这炉药——烧的是毒,是局,也是命。“ 夜风掀起窗纸,吹得药香漫出屋外。东市的方向,有更夫敲过三更。 次日清晨的薄雾里,东市街口立起三座白棚。 棚顶的布幔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上面刚写的三个墨字——“疫诊堂“。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