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他袖中还沾着宫墙的朱砂,声音发闷:“淑妃染了疫,陛下要太医监三日内交方子。” 云知夏将《疫病传变图》和血清瓶推过去:“拿给陛下看。” “若错了……” “我错了,砍我的头。”云知夏抄起药杵,在石臼里捣得震天响,“可若你们继续捂,等疫毒进了宫城——”她突然停手,“死的就不只是淑妃了。” 裴十三盯着她眼里的火,最终将东西塞进怀里:“后日寅时,我在西直门外等。” 当夜三更,马蹄声惊碎了星子。 阿灰撞开草庐门,脸上沾着泥:“官差带着刀!说我们用邪术害人,要封庙!” 云知夏将《传变图》挂在庙门,血清瓶在案上排得整整齐齐。 她抄起药炉站在阶前,炉里的艾草香混着消毒水的苦,漫过人群:“要抓我可以。但你们摸摸良心——”她指着人群里抱孩子的妇人,“若我死了,你家娃咳血时,找谁救命?” 百姓慢慢围上来。 卖炊饼的老张头举着擀面杖,洗衣的李婶攥着棒槌,连前日烧符的乡绅都缩在人堆里,不敢抬头。 山岗上,楚昭南捏着半片未烧完的镇疫符。 符纸边缘焦黑,像被谁狠狠掐灭的火。 他望着草庐前的灯海,突然低笑一声,将符纸丢进风里。 三日后清晨,晨雾未散。 草庐后的医馆后门被敲得山响。 阿灰揉着眼睛开门,就见裴十三站在雾里,面色白得像张纸,嘴唇哆哆嗦嗦:“淑妃……淑妃她——”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