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云知夏正借着月光整理病案,抬头便见萧临渊立在门前。 他玄袍上沾着星点泥渍,手里提的宫灯被夜风吹得摇晃,暖黄的光映得他眉骨轮廓分明。 “宫里要你明日入宫问诊。”他将宫灯放在案上,灯芯“噼啪”爆了朵灯花。 云知夏低头继续翻病案,指尖划过“十七”的字样:“我不去。” “为何?” 她忽然抬头,目光穿透跳跃的灯焰:“我要的不是跪在龙案前说‘娘娘万安’,是让所有被人踩在泥里的医者,都能挺直腰杆说——这病,我能治。”她指向窗外的草庐,那里的灯笼还亮着,像颗嵌在黑夜里的星,“那里,才是我的金銮殿。” 萧临渊望着她眼里的光,忽然笑了。 他弯腰拾起案角飘落的病案,上面刚记了新名字:“第十八例,痊愈。” 夜风卷着药香扑进来,宫灯的焰苗晃了晃,又稳稳立住。 宫墙深处,不知谁轻轻喘了口气,那呼吸声细弱却平稳,像春冰初融时第一声溪响。 直到后半夜,靖王府角门的灯笼还亮着。 值夜的门房揉了揉发涩的眼,正要吹灯,忽见影壁后转出个小太监,怀里的担架盖着青布,渗出的血在月光下泛着暗褐。 “太医监的差,”小太监压低声音,“抬去柴房,莫声张。” 门房刚要应,就听担架下传来一声压抑的咳嗽——是肺里刮过风箱般的闷响。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