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小火从谷里跑出来,脸上沾着黑灰,手里举着块刻刀:“姑娘,碑刻好了!“他身后,新立的青石碑上“残烛书院“四字刚劲有力,金针翁正抚着碑身叹气:“三十年前我师父说,医道将破而后立......今日,火尽,光生。“ “翁公。“云知夏走过去,指尖触到碑上未干的墨迹,“学生想请您做书院首座。“ 金针翁猛地抬头,白眉颤动:“你这丫头......“他忽然笑了,抬手抹了把眼角,“好,我这把老骨头,便给你守着这书院!“ 山风卷起灰烬,在空谷里打旋。 云知夏站在碑前,望着四周拾捡残页的百姓——有农妇抱着孩子,有书生背着书箱,有老医正颤巍巍扶着拐杖。 她提高声音,压过风声:“凡愿学医者,无论男女、贵贱、出身,皆可入学! 学费,只交一味药——救一人,记一方!“ 山谷里忽然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欢呼。 老农举着残页喊:“我孙女生痘,我学了方来救她!“农妇抹着泪:“我家那口子被蛇咬,我要学解毒!“ 云知夏望着他们发亮的眼睛,喉头发紧。 前世她困在实验室里,总觉得医道是案头的瓶瓶罐罐;如今站在这焦土上,才明白真正的医道,该是能握在百姓手里的药方,能塞进农妇围裙口袋的银针。 当夜,她坐在废墟里的断石上,膝头摊着半本《药炉经》。 四周还飘着烟火气,她咬破指尖,以血为墨——这经被守脉阁藏了百年,今日该见天日了。 “孩子。“ 药香忽然漫上来,比任何时候都清冽。 云知夏抬头,火光中浮起个白发老妇,慈和的眼尾带着笑纹,正是记忆里药婆婆的模样。 “您......“她手一抖,血珠溅在纸上。 药婆婆抬手,指尖拂过她眉心:“你不是第十鼎,你是第一炉。“她摊开手,一枚刻着药草纹的玉令躺在掌心里,“守脉阁用活鼎镇药,可真正的药心,该在苍生手里。“ 云知夏接过玉令,触感温凉,像浸过晨露的药叶。 “婆婆,他们为什么选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