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因为你烧过一次。“药婆婆的身影开始消散,“被火炼过的药,才够苦,够透,够救得了人。“ 晨雾未散时,残烛书院的第一课开讲。 云知夏站在临时搭的木台上,面前摆着她让人连夜制的陶瓶——分舱隔离法的模型,还有标注着“尿液色诊“的图谱。 “疫病流行时,需将患者分三舱:轻症、重症、未染者。“她拿起竹片指点模型,“轻症舱调气,重症舱攻毒,未染者舱避秽......“ 台下突然举起一只手。 是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额角还沾着谷里的灰:“若权贵再禁此术,如何?“ 云知夏望着他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有昨日还在拾残页的老农,有跟着师父来的小药童,有裹着帷帽的女子。 她笑了,目光如炬:“那就让他们看看,千人会诊,万人抄方——药道一旦入民,谁也夺不走。“ 夜更深时,云知夏将药心令供在书院正堂。 转身要走时,忽听谷外山道传来喧哗。 她扶着门框望去,漫山遍野的火把像条火龙,蜿蜒着往谷里爬。 最前头的蒙面女子走到门前,缓缓摘下面纱——那分明是年轻版的自己,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青涩。 “姐姐。“她将一束新鲜的黄连放在石阶上,“我来接你的火。“ 云知夏望着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终于轻笑出声。 她弯腰拾起黄连,指尖触到叶片上的晨露:“好,这一炉药,我们烧给天下人看。“ 晨光微露时,药隐谷的焦土上还飘着淡烟。 百姓们三五成群,有的蹲在碑前抄药方,有的围着火堆听金针翁讲针灸要诀。 远处山路上,又有几拨举着火把的人赶过来,身影被朝阳拉得老长,像无数支将要点燃的烛。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