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夜风穿廊,吹得廊下药灯摇曳如鬼影。 云知夏坐在军医监密室深处,面前摊开一卷泛黄病案,边角已霉烂,墨迹斑驳,却是她用三日三夜撬开太医院七重封印才换来的代价。 纸页上几个字刺入眼底——“靖王七岁,南疆失踪,归则体现黑纹,脉走逆络,疑中古蛊。” 她指尖一顿。 时间,对上了。 前朝药官覆灭,正是在南疆一场大火之后。 整整三十六位精通“活药共振术”的御医,尽数葬身火海,连骨灰都被熔进铜鼎,传说是他们炼药失控,引天雷焚身。 可如今看来,那不是失控——是灭口。 而萧临渊,那个被世人称为“疯批战神”的男人,在七岁那年,恰好出现在那片禁忌之地。 云知夏合上卷宗,闭眼深吸一口气。 脑海中浮现出他在石室中割掌滴血的画面——鲜血坠入鼎槽,青铜裂纹,黑液退散。 那一刻,不是巧合,是血脉共鸣。 “双脉同源……”她低声自语,唇角勾起一抹冷意,“他不是病,他是被种下的‘阵引’。而我……” 她睁开眼,目光如刀。 “我是被选中的‘药心’。” 不是偶然重生,不是命运垂怜。 从她穿成云知夏那一刻起,一切就已布好棋局。 她的医术、她的灵魂、她的存在本身,都是这场千年药祭的一环。 可笑的是,他们以为她会乖乖就范,成为药典中沉默的容器,供后人研读、服用、供奉。 她偏要掀了这鼎。 指节轻敲桌面,她提笔写下调令,以军医监掌令使之权,调取沈砚旧案全卷。 三更灯火未熄,她已翻至狱医手札最后一页。 “沈氏子,七岁,患癔症,夜啼不止,语无伦次,屡言‘我是药,我是方,我是万人吞下的苦’。其乳母泣曰:‘少爷七岁那年,梦见自己被碾成粉,万人服用,醒来后第一句话是——我要活着,就活在别人命里。’” 云知夏的手指缓缓收紧,纸页边缘皱成一团。 梦?不,那是记忆。 是某种古老仪式的残响,是灵魂被药道侵蚀的烙印。 沈砚从小就被灌输一种扭曲的“医神”执念——不是救人,而是成为药本身,成为被千万人吞服、依赖、供奉的存在。 他的“道”,从一开始就是吞噬。 她猛地起身,披上斗篷,连夜出京。 南疆旧村藏于云雾深处,荒草掩径,残垣断壁间只剩一座孤屋。 屋前老妇倚门而立,白发如霜,眼神浑浊却透着警觉。 “你来了。”沈婆沙哑开口,仿佛早已等候多年。 云知夏不语,只将一枚刻有药蝶纹的铜牌递出——那是她在沈砚书房暗格中找到的信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