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老三接过了话头,他好像对那段日子还挺怀念:“是啊,俺那时候还是个毛头小子呢,也就比你现在小个七八岁,俺还跟着我爹去看过热闹。” “那场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啊,真是没法说!” “那江面上下网的少说也有百十来号,几十匹马在冰上拉着绞盘,那绞盘转起来嘎吱嘎吱的。” “那几千米长的大网,从冰窟窿里头一点点地拽出来,那网上挂着的鱼都活蹦乱跳的,大的小的,啥鱼都有,堆在冰上跟一座小山似的。” “一网下去几万斤!那鱼多得,拉鱼的马车都得排着长队。” 张武也点头:“没错!那时候,一到冬天,咱们江北镇就跟过年一样,家家户户都能分到鱼。” “吃不完的就拉到县里去卖,一个冬天下来,靠着这江,镇上比谁都有钱。” “为啥能这么红火?就因为那时候镇上头花了大价钱,从关外就是那松花江边上请来了一个鱼把头。” “鱼把头?”王强对对着个词倒是有点熟悉。 “对,鱼把头。” 李老三解释道,“就是领着大伙儿冬捕的头儿,那可不是啥人都能干的。” “那老头,神得很!俺记得他姓啥来着……好像是姓关,大家都叫他关爷。” “那老头都七十多了,个子不高,瘦得跟个猴儿似的,留着一把白胡子,可他那本事,才叫绝呢。” 张武喝了口酒,也来了兴致,学着那老头的样子比划起来:“那老头,一到要下网的时候,就一个人啥也不带,就拿个小锤子,往那冰面上一趴,他耳朵贴着冰,这边敲敲,那边听听。” “咱们在旁边看着,啥也听不出来,就觉得那冰梆梆响。” “可人家就能听出来,底下哪儿有鱼群,鱼群有多大,往哪个方向走,里头是公的多还是母的多。” “他听完了,就拿个凿子在冰上画圈,哪儿是下网的口子,哪儿是出网的口子,中间隔多远再开一个串杆子的口子,都给你画得明明白白的。” “大伙儿就照着他画的圈干活,一准没错!每次起网,都是满满当当的,就没空过网。” “还有更神的呢。” 李老三补充道,“有一年,那关爷听完了冰跟大伙儿说,今天这网下去,拉上来的保管全是清一色的鲤鱼,一条杂鱼都不会有。” “大伙儿都不信,说这鱼在水里还能听你指挥不成?” “结果那网一拉上来,好家伙,真是清一色的金背大鲤鱼,最大的有二十多斤!你说神不神?”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