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扑倒坏人-《一品嫡妃,农女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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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苗苗拍拍豆包毛茸茸的脑袋:“你也睡吧。”

    吹灭了油灯,室内一片昏暗。

    秦苗苗走到床脚,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床里,也合衣躺下。

    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二人的呼吸声,苏木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轻轻浅浅的,淡定无比。

    相反秦苗苗的心跳在一点点的加快,调节自己的呼吸,不让苏木发现自己的紧张,尽量想些其他的事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是最后她悲哀的发现无论她想什么事,最后都能和苏木联系起来。

    她想明早起来要做什么菜,就会想到要和苏木一起吃,最后想到她现在和苏木睡在一张床上。

    她想开春了自己要在开荒地里补种些什么药材,就会想到自己中药材要卖给药材铺,那铺子还是苏木带自己去的,想到苏木又会想到自己现在和苏木睡在一张床上。

    她觉得自己无可救药了,越想心越乱,再一会儿头要爆炸了。

    她这边兵荒马乱,苏木那边却安宁清平,似乎已经睡去多时。

    秦苗苗撑起半边身子悄悄看了看苏木,听着他清浅均匀的呼吸,自嘲的扁扁嘴,摊开被子轻轻的盖覆在苏木身上。

    无趣的将头转到另外一侧,胡思乱想了一阵儿,意识渐渐混沌,闭上眼睛睡去。

    听到秦苗苗那边想起轻轻小小的鼾声,苏木的眼睛才睁开,眼中一片清明,他一直没有睡着。

    窗外的月光穿过蘑菇房子小小的窗子投进屋内,往常苏木只觉得这月光清冷,透着无尽寒意,但今日的月光似乎分外柔和,望着让人心生安宁。

    同拥在一床被子下,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身旁人儿散发出的阵阵暖意。侧过身子看着睡梦中的秦苗苗,有一瞬间的恍惚,这种感觉真好,安心又满足。

    秦苗苗睡相不好,而且总是翻身乱动,冬夜有些冷凉,本能的往苏木的身边凑,凑着凑着秦苗苗的手也开始不安分,抬手拥住苏木的腰身,睡梦迷糊间,秦苗苗也不是全然不知,她感觉到身旁的人身子一僵,本以为苏木会将她的手丢开,可是等了半晌,身旁温暖的身躯始终未动,任由自己搂着。

    闭着眼睛,勾了勾唇角,将手臂的力道加重,人也又贴近了几分,她承认这一夜自己是绿茶婊。

    头往苏木的胸膛里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窝在他的怀里,满意的睡去。

    软玉在怀,苏木的心中生出难以割舍的依恋,踏实又安心,他甚至有一种冲动,叫醒秦苗苗将自己的所有尽数说给她听,盼望着她能接受自己的所有。

    可是任谁听了也不会接受自己的,如果她听到后厌弃自己这么办?那这片刻的满足自己不也得不到了吗?此时的苏木胆小又自私,他深深贪恋着此时的美好,不忍割舍。

    秦苗苗是被豆包叫醒的,睁开眼睛,豆包坐在床脚呜嗷呜嗷哼唧着。

    极为不满的踢了豆包一脚,突然想起苏木这么不在了,急忙起身,一页薄纸放在他昨夜睡过的位置。

    秦苗苗拿起薄纸,上边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去镇上买被子’。

    买被子就买被子,用的着一大早逃似的?自己又没对他这么样,只不过抱着睡了一会儿而已,想到此,秦苗苗心中不免有些怅然,到底是正人君子还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想到此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段,紧了紧自己的衣服,也还好了,多少也长了二两肉,更何况自己不过十六而已,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啊,他不打算开发一下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秦苗苗忽然想起来前一阵子来找过他的那个女人安子衿,自己和她一比,确实差了些。

    一大早的秦苗苗做了一个系统的自我评估总结,她定了又一个新年目标那就是要变得优秀!等到有一日自己可以和苏木一样优秀,那时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高攀他。

    吃过早饭,秦苗苗拿出几日都没翻动过的医书,琢磨着在开荒地里补种什么药材好,出了正月就立春了,天气回暖,个把月种子就可以下地播种了。

    今年她打算再开辟出一块菜地,种些青菜和玉米,粳米饭虽然好吃,可水稻她是种不来,水稻需要提前育秧苗,还要插秧灌溉,工程量太大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一页页翻看医书,一边做着记录,选出了几种易种植,对生长环境要求不是特别严苛的药材。

    不过在这些筛选过得药材里她比较中意一味药材重楼,可消肿止痛,凉肝定惊,清热解毒。用途也比较广,惊风抽搐、跌打损伤、咽喉肿痛、痈肿疔疮、毒蛇咬伤等。可内服也可外用。左右思量,决定去镇里选看一番,看看有没有出售种子的。

    秦苗苗这边正看的认真,豆包晃着尾巴跑到了门口,本以为是苏木回来,却不想是杨柳挎着个篮子进院。

    笑盈盈的坐在秦苗苗身边,将篮子放在一旁:“苗苗,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医书,你怎么有空来了?”秦苗苗将医书推到一旁,熟络的和杨柳说话,两情相悦不仅仅是爱情,友情亦是如此,朋友这东西也要讲看对眼,一个人能不能成为朋友或许在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就注定了。

    “我给你送点包好的元宵来,这东西做着麻烦,我婆婆正好包了就给你送来些,你可以省点事儿。”说完打开篮子,里面是一个个白白胖胖的元宵,大小匀称,足足装满了半个篮子。

    “谢谢!拿了这么多,你家留的够吃了吗?”豆包一听有好的,一溜小跑的往秦苗苗身边蹭。

    “够了,家里还有好多。”杨柳笑着摸摸豆包毛茸茸大脑袋,眼睛瞟了眼一旁的医书:“苗苗,你在看书?苏郎中教你识字了?”说到识字,杨柳的眼睛里带着羡慕,这个时代识字的女子虽然不少,可都是那些有钱的小姐,像她这样的粮农女子识字的可是少之又少。

    秦苗苗想起原身一定也是不识字的以免露出马脚就点头承认:“苏郎中闲暇时会教我一些。”

    提到苏木,杨柳又皱了皱眉,转而似想起什么事来,急急开口:“不提我还忘了,路过山下时见苏郎中的房子被烧了,怎么回事?他人也不在那?”

    到底怎么一回事儿,秦苗苗也不是很清楚,她以为是苏木的暖炉起火才把房子烧了:“苏郎中屋了搭了炉子,起火将房子给烧了。他人去镇上了。”

    杨柳其实不太喜欢苏木,总觉得他高傲冷漠,见谁都是冷着一张脸,不易亲近:“房子烧了他住哪?不会住你这吧?”

    秦苗苗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杨柳却还有些不乐意:“他也好意思,不是休了你,将你赶出家门了?现在没处住又来赖着你?”

    嘴唇翕动想要开口解释,可是她和苏木的关系又不知从何说起,支吾半天才开口:“杨柳,其实我和苏郎中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事也没有,是我被我爹敢出门,没处去,求着他收留我的。”

    “什么事也没有?”杨柳摘出重点,意外的睁大眼睛,声音也提了几度:“他都给你家下了聘礼,你们没圆房?没睡在一起?”

    “没有,他是看我可怜,收留我在他家住一段,是我总觉得给他添麻烦,才在山上搭了一处房子搬出来住的,我不能送赖在他身边。”

    听了秦苗苗的解释,杨柳虽然觉得意外,但是也还赞同,点点头:“那还是我错怪苏郎中了,搬出来也好,你那娘家是不要回去了,对了,你爹病了,把秦如画卖了以后就没出过屋,听说躺在床上起不来了。不过说句你不爱听的,活该!穷疯了卖女儿卖到妓院去了!”杨柳虽然也是女儿,不过她爹娘对她很好,放在心尖上宠着,现在出嫁了还时不时的给她送些零嘴和小钱,怕她在婆家受亏待,所以她不能想象秦老爹对自己女儿的所作所为。

    秦苗苗虽然不同情秦老爹,但是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一想秦母即将生产,而家里干活的主力又病了,还有六七个孩子都小,最大三丫不过才十三四岁,秦家的日子怕是难维持了。

    见到秦苗苗出神,杨柳猜出她的想法:“要不我明天去你娘家看看,你有啥要带过去的东西吗?”

    左思右想,毕竟是原身的父母和妹妹们,她总不能一点情谊不顾:“你去看看吧,然后偷得告诉三丫来找我。千万别让我爹娘知道。”

    秦老爹和秦母她是不敢招惹,但是那群妹妹她或许可以偷偷的接济点儿,这个时代孩子被饿死是常有的事,她们那么小,实在是可怜。

    杨柳和秦苗苗又聊了几句家常,杨柳左右嘱咐要她在山里小心,才跨了空蓝子离开。

    杨柳前脚刚走,苏木后脚就进了院子,动作到是快,被子褥子,全都买齐了,将东西安置在屋里,秦苗苗屁颠屁颠的跟着苏木。

    苏木坐下她就蹲在一旁,苏木起身她就跟在身后,苏木被扰得烦了:“你干什么?”

    一脸讨好的笑容:“苏郎中,昨夜睡得好吗?”

    看到苏木的身子明显一僵,秦苗苗笑得更甜,原来他知道昨夜自己抱着他睡,眼神揶揄的看着苏木:“我昨夜睡得很好,同盖一床被子很暖和。”

    听出秦苗苗话里的嘲弄苏木立马沉着脸:“一个姑娘要注意自己言行。”

    “我不是姑娘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成亲了,没人知道我还是姑娘家。”秦苗苗立马反驳,笑嘻嘻的看着苏木。

    “轻浮,你我之间本就是清白的,什么事也没有,你长大些还是可以嫁的远些,到时可以说我是你的哥哥,没人会看轻你。”

    “我不要,谁要你做哥哥!”说完凑近几步,仰着小脸看着苏木,两只手牢牢的抓住苏木胸前的衣襟,语气郑重,眼睛死死的盯着苏木:“我已经长大了,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用你替我安排,还有终有一日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你一日不说厌烦我,我就有一日的机会,你我终会有举案齐眉的一天。

    二人如此近距离的说话,苏木有些慌乱,看着秦苗苗仰起的小脸,和她眼中的执着于期盼,苏木的心似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她如果知道自己一切,还会如此的待自己吗还会誓言旦旦的说自己是她想要的吗?

    不会!苏木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而他的目光也瞬间暗淡,这份得来不易的安宁他自己都不知道可以维持多久,又怎么能拖着秦苗苗一起呢?找个疼她的人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对她来说再好不过,自己有能力就可以护她一天,等到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她也不至于颠沛流离,如此便很好了。

    “去吧,别闹了。”苏木的怅然和估计被秦苗苗看在眼里,可是她又不懂为何他会如此,难道他家里不同意?可是他从未提起过他的家人。

    既然他不提,自己也不想逼着去问,人总有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自己喜欢他,就更好尊重他。

    “嗯,不闹了。”秦苗苗松开苏木的衣襟,仔细的用手为他抚平褶皱,一边捋顺一边开口:“苏郎中,我这阵子医书已经背了很多,你什么时候能教我问病诊脉呢?”

    苏木的确说过要教她医术,可是见秦苗苗兴趣不大就一直搁置了,他以为是她不愿学习,就没有强求逼进,既然她提起要学,自己当然可以教给她:“你要学便得认真一些,这医术不得又本分马虎,差之毫厘都会配上一条性命。”

    秦苗苗郑重其实的点头,神情无比真挚诚恳:“嗯,我一定会尽心尽力,认真仔细的对待,不会有半分马虎大意的!”

    “好,我会重新布找几本医术,这些都是入门必须要要背的,所有内容你需的熟记于心,这几本医书背的纯熟了,这学医的第一步你才算迈出了。”苏木为秦苗苗找的都是初学医术时必须要背的。学习这事,没有捷径可走,吃苦是必须的,不过付出的也终会收到回报,只有基础打的牢固,以后每迈出的一步才会稳扎稳打。

    秀才学医,笼中捉鸡,前提是你得是个秀才,但秦苗苗不是,她只是一个现代穿越过去的普通大学生而已。

    所以当她捧着医书时犹如一个三岁孩童捧着天书一般,苏木这次给她的几本医术与上次的不同,上次给她的大多讲述一些药材的外形,药效,甚至好多都配有画图,所以看起来不是十分吃力。

    这几本秦苗苗甚至一句都看不懂,但是她下了决心一定要学好,她相信勤能补拙。

    只要有空闲的时间秦苗苗全部都用来看书背书,甚至做菜时医术书也放在一旁。

    这日秦苗苗正在准备午饭,突然豆包一溜烟的冲到了门口,垂着尾巴对着门口吠了几声,但是没有跑出去,蹲坐在门口。

    秦苗苗寻声望去,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躲在篱笆院子的后边,神情紧张的张望着,与秦苗苗目光相接的时候,眼中光亮闪过:“姐,二姐!”

    秦苗苗与三丫已经有半年多未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三丫竟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干瘦枯黄,像一根脱了水的豆芽菜。

    “豆包,回来。”秦苗苗将锅盖盖好,走到门口,对着三丫招招手:“快进来。”

    三丫见到秦苗苗很是亲昵,小跑着来到秦苗苗身边,还未说话先攀住了秦苗苗的胳膊,笑着喊到:“二姐,我早就想来看你,但怕姐夫不高兴,一直不敢来!”

    在秦家住的时间虽然不长,也就两个来月,但是秦苗苗还是很喜欢三丫的,她大大咧咧的性格和自己小的时候很像,愣头愣脑的假小子,其实秦苗苗是的性格是来到这里才收敛了,若是还像以前那样横冲直撞是要是亏的。

    只不过自己小时候要比她幸福些,虽然父母工作忙,不能陪自己,但是吃穿用度是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的,不像三丫这样,吃上一顿饱饭都难。

    “爹娘没和你说我已经自己搬出来住了吗?”秦苗苗好奇,苏木休了她的事儿不是在年前就被村邻知道了吗?

    三丫显然不知道,秦苗苗现在已经成了秦家的禁忌,谁也不能再提的:“没听爹娘说,娘不让我们提你。”

    不提更好:“家里现在怎么样啊?还有粮吗?”其实秦苗苗不问也能想个大概,秦老爹一病,秦家怕是已经倒了,秦母有孕在身,纵使能干活也差上许多。

    三丫已经十三,也懂事了,提到家里立马扁扁嘴,眼泪在眼眶打转:“爹病了起不来,每天就知道骂人,娘也快生了,被爹骂的直哭,家里早就没粮了,我和老四老五每天去地里捡干菜叶菜根回家泡开了熬菜糊喝,总吃菜糊老六和老七坏肚子,都拉水了,娘也不管。”

    听了三丫的话秦苗苗也跟着眼眶发酸,几个妹妹的苦日虽不是自己造成了的但和自己也有间接的关系,秦老爹若是不病她们的日子或许还好过一点。

    “三丫,你听着,今天来我这的事一定不能和爹娘说,我会给你拿回去一些吃的,分给妹妹们吃,但也要偷偷的,不可以告诉爹娘,妹妹们也不能说,要是说了你们以后就没有吃的了。”不是秦苗苗狠心,是她真的不敢让秦老爹和秦母知道,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牵挂几个妹妹,必定会利用这几个孩子来要挟自己,她知道自己到时候不会见死不救的。

    三丫听话的点点头,她一定不会说出去的!那菜糊喝的她都快吐了,实在是不想再喝了。

    秦苗苗让三丫等在一旁,把家里的肉拿出来一块,细细的切碎了,混着粳米一起下锅,熬了一锅稠稠的肉粥,就这锅边又贴了几个糙米面的锅贴。

    不过一刻钟,肉粥的香气已经顺着蒸汽飘散出来,三丫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凑到秦苗苗身边,两只眼睛盯着粥锅移不开,大大的吞了一口口水:“二姐,你这都是给我们吃的啊?”

    秦苗苗掀起锅盖搅了搅粥以防糊锅,看到三丫的馋的样子实在可怜,揉了揉她枯黄的头顶,鼻尖发酸:“三丫,再等等就能吃了,都是给你和妹妹们的。”

    粥熬好了,秦苗苗先给三丫盛了一大碗想让她吃饱了再回去。

    将粥递给三丫小心叮嘱:“吹凉点儿再吃,别烫了。”

    三丫接过碗放在鼻子前深深的闻了闻,眯着眼睛回味半天,才开口说话:“真香啊!二姐,我先不吃了,你帮我装好吧,老四老五还在地里等着我呢我赶紧带回去和她们一起吃。”

    秦苗苗眼眶发酸,三丫懂事的让她心疼,转过身摸了一把眼泪,将粥盛在一个阔嘴坛子里,拿着干净的苫布将锅贴包好一并都放在篮子里,临走时又不忘嘱咐:“明天这个你再来,记住千万不能让爹娘知道,其他人也不能说,记住了吗?回去一定要告诉妹妹们!”

    三丫郑重的点点头:“二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说,我告诉妹妹们也不说!”

    送走三丫以后,秦苗苗才开始做她和苏木的饭菜,她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基本都是怎么省事怎么来,但是苏木对饭菜要求的高,所以每次做饭她就要费些心思。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做菜的食材少了许多,所以每次做菜还真是一件让秦苗苗头疼的事,一边琢磨着再添两道什么菜,一边忍不住抱怨‘这个死郎中,吃顿饭这么讲究干嘛?啥家庭啊。’

    饭菜做好,去让豆包叫山下叫苏木吃饭,苏木这几天正忙着搭房子,很少待在山上。

    吃饭的空挡秦苗苗把今天三丫来的事同苏木说了。

    苏木听完抬头看了她一眼:“你这会害了三丫的。”

    其实苏木想到的秦苗苗也想到了,可是她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就看着秦家的那些孩子一个个饿死,没办法真的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拼劲全力救三丫的。

    只不过秦苗苗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三丫每天都会来取饭,这样持续了有大半月吧,突然有一天三丫没有来,秦苗苗从中午等到晚上,三丫一直没有出现。

    隐隐约约秦苗苗赶到事情不好,三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三丫没有机会出来。

    第二日,三丫还是没有来,秦苗苗有些等不急了,她带着豆包下山去,她想去找杨柳,让她去秦家,或者去那个邻居二婶子家打听一下秦家到底出什么事了。

    可还秦苗苗刚刚出了河西村,竟然迎面碰上了住着拐杖的秦老爹。

    秦苗苗心里暗叫大事不好,三丫来家里取饭的事一定是露馅被秦老爹知道了!

    秦老爹看到秦苗苗却是没有丝毫的意外,一双三角眼中满是怨毒的憎恨,恨不得将秦苗苗抽筋扒骨。

    二人已经看到彼此,装作没看见是不可能了,秦苗苗踌躇了半刻,还是迎了上去,她已经猜到三丫取饭的事情秦老爹发现,所以也不打算绕圈子,开门见山:“三丫呢?”

    秦老爹拄着拐杖站定,眼中闪过狡黠阴郁,阴阳怪气的说道:“三丫在家呢,你来的正好,我正要去请你呢?”

    “请我?”秦苗苗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秦老爹一定是有阴谋。

    秦老爹笑得阴险奸诈:“是啊,来找你劝劝三丫。”

    秦苗苗知道故意在绕弯子吊自己,焦急中透着无奈:“你把她怎么样了?别绕弯子,快说!”

    三角眼一眯,似乎很满意秦苗苗的紧张急迫,语调不慌不忙,故作惆怅的叹了一口气:“诶,我也是为了她好可是三丫年纪小,不理解我的苦心,吵着要见你,我被逼的没有办法,所以来找你。”

    “你快说,不说我就回去了!”秦苗苗又气又急。

    “别回去,我给三丫说了一门亲事,可她和你一样不愿意嫁,我和你娘都劝不住,所以找你来劝劝她,她会听你的话。”秦苗苗觉得此时的秦老爹就像一只癞蛤蟆,丑陋又恶心,让人看了直反胃。

    脚步匆忙的越过秦老爹,直接奔着秦家而去不想再和他说一句话。

    还没进到秦家院子里,就已经听到三丫的哭喊声,院子里还有其他人杂七杂八的说话声。乱成一团。

    秦苗苗带着小跑进了院子,今日的秦家有些热闹,不仅秦母带着几个妹妹在家,还有一个媒婆领着一个黑熊一般的男人站在院子里,只是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唯独媒婆还在笑着。

    那个人媒婆秦苗苗是认识的,就是给陈荷说亲的那个,见到秦苗苗进院,立刻笑着对那个人黑熊一样的男人开口:“你快看看,这就是你的二姨姐,长的多标志,你那小媳妇长大了也能像她一样俊俏,他们秦家的姑娘出落的一个比一个水灵!”

    那个黑熊精眼神贪婪露骨的打量着秦苗苗,目光似钉在秦苗苗身上一样,两只色咪咪的眼睛停在秦苗苗胸口打转。

    秦苗苗只觉得一阵恶心,黑熊精的目光让她厌恶到了极点,也愤怒到了极点。

    面对黑熊精的打量秦苗苗显得怒不可喝,她愤怒的是秦家爹娘,三丫不过才十三岁,竟然要逼着的她嫁人,而且还是这样一个猥琐下流的老男人。

    狠狠的瞪了这个老男人一眼,越过媒婆和这个黑熊精走到三丫身旁,三丫早就哭花了眼,上气不接下气,见到秦苗苗来了,扑进秦苗苗怀里,紧紧搂住秦苗苗的腰:“二姐,我不嫁,我不嫁给这个黑熊瞎子!”

    男人听了秦三丫的话立马急了,说起话来声音像打雷一样:“臭娘们,你说谁呢?等你嫁去我家,看我这么收拾你!打的你服服帖帖。”

    媒婆在一旁尴尬的笑了笑,扯了扯黑熊精的衣服,示意他少说几句,吓坏了秦三丫,惹恼了秦家,这亲事说不成,她可就白忙活这一回了。

    “诶呀,你们呢,别见怪,姑爷性子直,说话也直,别见怪。”黑熊精满不在意冷哼一声:“女人不听话就是没打出来,打出来的媳妇揉出来的面,我可不会惯着谁!”

    秦苗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恨不得立刻拿着棍子把他抡出去!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对着站在一旁的媒婆说到:“你们走吧,这门亲事我们不同意,三丫还太小了。不能嫁人!”

    她觉得秦家爹娘真的是丧尽天良,穷的疯了!养不起就不要生,这不是想逼死三丫吗?

    还未等旁人开口,秦老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回来了,站在门口大声呵斥:“混蛋东西,我让你来是劝劝三丫,谁让你在这添乱了?嫁不嫁我说了算,用你来和稀泥!”

    “就是,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这二女儿不懂事。”媒婆当然盼着促成这亲事,这黑熊精又懒脾气又坏,附近的村子讨不到媳妇,眼看着三十好几了还没成亲,他娘急得发疯,说谁要是能给他儿子说成亲事,好处费给二两银子。

    二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旁人一门亲事才几钱银子,所以媒婆自然要极力促成。

    “你穷疯了?三丫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嫁人!”无论如何这亲事一定不能答应,她不能让三丫往火坑里跳。

    “十三岁怎么了,十三岁你娘都怀你姐姐如画了!”提到秦如画,秦老爹对秦苗苗的怨愤更盛。

    “我不管别人,反正这亲事三丫不能答应,你们快走,不然我拿棍子把你们轰出去!”

    听了秦苗苗的话,媒婆为难的看了秦老爹一眼。

    “赵家答应给三十两银子的礼金,家里一粒米都没有了,全指着三丫的礼金活命呢!你说不嫁就不嫁,这全家人你来养活吗?”

    听了秦老爹的话,秦苗苗心里瞬间清明,原来在这等你着自己呢,怪不得他要去家里找自己,其实他是故意用三丫的婚事逼自己给他钱,如果不给把三丫嫁出去也不亏,如果她出了这礼金钱,秦老爹就能得了银子还赚个女儿,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只赚不赔的买卖。

    既然知道秦老爹的目的这事情到变得简单起来,三十两银子卖三丫一个未来,秦苗苗觉得没有花冤枉钱,只是她不会让秦老爹如意算盘打响,三丫她要带走,要不然这银子花完,秦老爹已经丧心病狂,一定还会故技重施到时时候这就是一个无底洞了。

    秦苗苗思量一番,冷声开口:“我给你四十两,不过三丫以后的得跟着我。”

    秦苗苗的话堵的媒婆没法开口,三十两还是赵家东拼西借凑的,四十两是绝对拿不出了,一时间失了所有底气。

    那黑熊精也怂了,本以为自己花大价钱娶秦家的女儿可以扬眉一番,但是秦家坐地起价,他实在是负担不起。

    恶狠狠的看着秦苗苗,最后愤恨而去。

    媒婆也觉得有些下不来台阶,极为不满的埋怨到:“秦老爹,你这人办的什么事啊,以后你家闺女的亲事我是死活都不会管的。”说完一甩衣袖,也快步离开。

    秦老爹三角眼闪着精光,心里暗暗得意,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有钱,四十两说给就给,领走也好,家里少了个吃闲饭的。

    “二丫头,你说话可要算话,四十两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我可不答应!”

    秦苗苗早已看清秦老爹的嘴脸,拍了拍三丫的背安慰道:“放心姐姐不会让你嫁给那个人的,你收拾好东西,我来接你,以后你跟我过。”

    三丫刚才哭的狠了,还在不停的抽泣,听话的点点头:“二姐,我以后肯定听你话。”她虽然小,可是也懂事了,这样的父母她也没什么好舍不得的,这个家她也不想再待了。

    秦老爹白了一眼秦苗苗:“你给了钱,人才能领走,不然三丫可别想迈出这个门。”

    “三天后,我拿钱来,到时候三丫必须得跟我走。”她需要点时间筹钱,一时她也拿不出四十两银子。

    秦苗苗急着回去筹钱,安慰嘱咐了几句三丫她急急的离开了。

    回到家里把她所有的积蓄全都找了出来,数了一遍,十七两,还差二十三两。

    二十几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凑齐真的要费些力气,苏木那边她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了,他已好长时间没有为人诊病,而且要盖房子添置东西,钱一定也剩的不多了。

    杨柳那边一个刚出嫁的小媳妇,私房钱也不会攒下多少,况且还有陈富在,她也不好意思去开口借钱。

    秦苗苗坐在院子里,左思右想,还是一筹莫展,到那去筹钱呢?

    踌躇之时,她的目光停留在不远处的开荒药田里,现在已经被逼的没有办法,看来只能把药田里的药材提前挖出来卖掉。

    虽然现在把它们挖出来还没有完全长成有些可惜,可是事关三丫的一辈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说干就干,秦苗苗拿起家里的木铲就奔着药田而去。

    黄芪和白芷本来是要在今年夏末才能采挖的,如今挖出来产量肯定要少了许多,但是现在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人参今年才生根发芽,根果还没有成型,所以她只能把所有的黄芪和白芷都采挖出来。

    白芷和人参有些相像,都是独根独果,所以比较好采挖,将地垄挖开,就可以见到白芷的根茎,只需顺着它的根茎在再挖的深一些就可以把它们连根拔出。

    而何白芷比起来,黄芪就要费事的多,黄芪叶茎长的高,根果长得也深,而且根果的毛须特别多,盘根错节的长在一起,需要把土挖开很大一片,而且还要挖的深,不然就会将它们拔断,根果折在土里就更难采挖了。

    秦苗苗忙了足足两日才把这所以的白和黄芪采挖干净,没有时间切段儿晾晒,只能拿到河边清洗干净。

    全都理顺完毕,足足有二百多斤,秦苗苗一个人是运不到城里的。

    没办法贪黑去河西村里打听,明天谁家有牛车去镇上。

    老天怜悯,村后头的李老头愿意套着牛车跑一趟,秦苗苗答应给她一钱银子作为酬劳,千恩万谢的离开李老头家,秦苗苗又火急火燎的赶回家里。

    把控干水汽的药材装在大布袋里在门口摆好。等着明天一早李老头的牛车来拉走,送到城里的药材铺子。

    苏木从山下回来,看到门口对着的布袋有些好奇:“这里面是什么,怎么堆了这么多?”

    秦苗苗这两日都是偷偷的在干活,她不想让苏木知道她为了筹钱把药材提前挖出来卖了,她怕苏木不同意,借给自己钱,她真的是不想再麻烦苏木。

    但是现在都已经准备好了,也不怕他知道了:“是我开荒地里的药材,我都挖出来了,明天准备去卖了?”

    苏木正在洗手,接过秦苗苗递过来的布巾一边擦手一边询问:“你要急着用钱?为何不跟我说?”他猜到秦苗苗一定是有了难处,着急用钱,不然她不会提前把这些药草提前挖出来的,平时她很宝贝这些草药,定是有急事才会狠心挖了这些草药来卖。

    秦苗苗目光有些躲闪,极不自然的开口:“也没有什么急事,我想今年换些价钱更高的草药来种,所以就把它们都被挖出来了。”

    苏木一眼就看出来秦苗苗是在说谎敷衍自己,不过她不想说,那自己索性就不问了:“没有事情就好,不过你要是有了难处一定要跟我说,我会帮你。”

    秦苗苗嘻嘻哈哈的答应:“诶呀,我知道了,有事我一定会和你说的,你不帮我,谁帮我!”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亮,秦苗苗就听见外边有人喊自己:“丫头,起了吗?”

    豆包一个激灵的坐起来,一边低声呜咽,一边冲出了门。

    秦苗苗赶紧穿好衣服跟了出去,豆包正虎视眈眈的盯着门口的黄牛。

    “去,一边玩去。”将豆包赶走,秦苗苗和李老头将药材袋子抬到牛车上,装车完毕,走回门口,小声开口:“苏郎中,我去镇上了,早饭你自己做点吃的吧。”

    苏木只是低低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秦苗苗坐在牛车后边摇摇晃晃,从村口出发时天刚蒙蒙亮,整个世界都在半梦半醒间。

    老李头坐在车辕子上,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嘚驾喔吁的吆喝着。

    秦苗苗坐在车后有些无聊,心里更多的是忐忑,她不知道这些药材能不能卖出二十三两银子,如果卖不出自己又要去哪凑钱,真的向苏木开口去借吗?

    忽然间有点沮丧,她觉得自己是个惹事精,自己坟茔地还没哭过来,又去哭乱葬岗。可是外一自己不管,三丫真的被嫁给那个黑熊精怎么办?而且那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善类,三丫小胳膊小腿被他一巴掌打下去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丫嫁给那样的人,这个时代女子一辈子的指望都在夫家,如果嫁了那人三丫一辈子都无望了。

    三丫对于她来说与秦如画和陈荷不同,虽然她们两的一生间接的毁在自己的手里,但是她们自己也有责任,三丫不同,她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秦老爹把她当做筹码来敲诈自己,三丫那么小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如果陈荷不是一次次的诋毁自己,对苏木殷勤谄媚,自己不会想到把她尽快嫁出去,从而阴差阳错毁了她一生。

    而秦如画,秦苗苗有的只是同情,但她没有后悔,她不是圣母,如果被卖去妓院的不是秦如画,那么那夜被马车拉走的就是她自己。

    车夫看到秦苗苗恍惚出神,心里好奇她袋子里装的还什么东西:“丫头,你拉去镇里的是什么啊?”

    秦苗苗的思绪被秦老爹拉回秦苗苗的思绪:“药材。”秦苗苗轻声回答。

    “药材?这么多药材?”老李头难掩惊讶,药材山里是有不少,但是一次挖这么多他还是头一次见。

    秦苗苗看出李老头的疑问,笑笑开口:“我自己在山里开荒种的,不是在山里挖的。”

    “种?药材还能自己种吗?比种庄家还赚钱吗?”李老头兴致勃勃,粮农们种了庄稼交了农粮税以后剩下的粮食勉强够糊口,家里实在缺东少西就背上几十斤粮食去镇里以物换物,其实根本谈不上赚钱,每年到手的现银不过就那么一丁点儿,所以要攒下些钱更是难上加难。

    “能种,不过不能种在田里,得种在山上,这样药材才能长得好。”秦苗苗没有回答他赚不赚钱,对于生人总要有所保留。

    “诶呀,小丫头脑袋灵活,我活这么大岁数第一次听说种药材啊,我能种不?”即使秦苗苗不说,李老头也认定这药材可以赚钱,活了那么多的年岁,阅历总不是一个小丫头可以随意糊弄过去的。

    秦苗苗点点头:“能种,去山上圈起一片地,把杂草收拾一下,就能种,很简单。”秦苗苗没骗李老头,其实可以不用开荒,山里的树荫和原带的腐殖土种更好,那时自己不懂,费了好多冤枉力气。

    如果再种秦苗苗就打算按这种方法来种,省了很多力气,还能最大限度的还原药材的生长环境。

    李老头一边听一边点头,很是上心:“中了,我回家和老伴商量一下,也种点儿,换了现钱好攒下给我的儿子讨媳妇。”

    秦苗苗听着有点心酸,养了儿子不仅要管吃管喝,还要赞一辈子钱给他们娶媳妇,小儿难养。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路上李老头还捎带了几个赶路的,赚点几文捎脚钱。

    太阳露出全脸的时候他们赶到了镇里,秦苗苗这次也没东问西跑,直接让老李头把牛车赶到了素问堂,也就是林药匣子的药材铺。

    李老头因为要和秦苗苗学种药材所以很殷勤的办忙把药材抬到了门口。

    药铺刚刚开门,小黑还在打扫,秦苗苗除了卖牛夕来过,这些日子也零零散散的拿过一些药材来买,已经和小黑混了个脸熟。

    “秦姑娘来了,今儿来卖点什么呀。”秦苗苗每次来都是卖药,所以小黑直接开门见山。

    秦苗苗笑笑,奔着里间望了望,回头问道:“林掌柜没来呢吗?”

    小黑一边扫地一边回话,给人打工的伙计总要手脚勤快些,无论你的老板人有多么好:“来了,来了个客人,你等会我扫完地去叫他。”

    秦苗苗点点头,坐在铺子里的椅子上安静的等着。

    小黑手脚麻利,很快地就扫完了嘱咐秦苗苗一声就奔着里屋去了:“你给我看会儿铺子,来人买药,告诉他马上就来。”

    不过片刻,林药匣子就跟着小黑一起出来了。见到秦苗苗两只眼睛笑得眯起一条缝:“秦丫头,好长时间没过来了。”

    秦苗苗立马起身,走到林药匣子身旁,语气显得有些急迫,更多的是期待:“林掌柜,白芷和黄芪收吗?”

    林药匣子上下端详了一眼,爽快的回答:“收在哪呢?拿出来我看看。”

    秦苗苗望了一眼门口:“您跟我来吧,在门口放着呢,有几袋子。”

    林掌柜眉毛一挑,显然有些意外:“几袋子?在哪挖了这么多。”边问边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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