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安羡离的赌注-《一品嫡妃,农女驯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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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院子里发呆的顾重楼看到秦苗苗怒气匆匆的回来,敛了敛心神,决定前去安慰一下这个暴躁少女:“何人惹你生气了?”

    看着顾重楼这副带死不活的样子,秦苗苗忽然生出捉弄他的想法:“还有心情在这里管我呢?苏木来了,你还不快去逃命去!”

    秦苗苗的恶作剧果然生效了,只见顾重楼神色一凛,往日那副淡定温润的神态荡然无存,眉目间透着些慌乱:“你可是在开玩笑?”

    “不信便算了,估摸着还有不到一刻,他就应该到院子里了”苗苗无所谓的耸耸肩,一个转身坐在了院子里的凳子上。

    顾城楼神色有些慌乱的站在院子中间,心中暗暗思量,如果苏木来了,自己还是要躲一躲。自己射秦苗苗那一箭她虽然绝口不提,有可能是不记得了,但他定是不会忘的。

    苏木当日那狂怒的情景,又清晰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自己永远也忘不了苏木那骇人的神情,和那绝望的目光。

    “暂时不要将我也在这里的事情告诉苏木。”顾重楼准备转身逃开,可是他的动作似乎慢了一些。

    此时的苏木冷着一张脸神情肃杀,正冷冷的看着他:“太子,这是要去哪里呀?”

    顾重楼呼吸一窒,身子也随之一僵。自己带来了一百多侍卫,但怕是不够他杀的。

    顾重楼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苏木,你怎么在这里?”

    回答他的却是一声冷笑,大步跨到他面前,腰间的佩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顾重楼的喉咙:“我妻子在这里,我自然为她而来,不过你却不适合在这里出现!”

    苏木话音一落,手里的箭快速的向顾重楼的喉咙刺去,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顾重楼踉跄的退后几步,勉强躲过苏木这致命一击,这一幕刚好被随后赶来的邬雅遇上。

    原本谁死谁活对于邬雅来说无甚区别,可如今他们既然都住在自己的宫中,不能袖手旁观了,毕竟顾重楼的身份贵重,是大梁的太子。而且大梁皇上只有这一个儿子,如果他死在了自己宫中,那大梁不仅会追究苏木的责任,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所以她断不能袖手旁观。

    乌鸦抽出身旁侍卫的佩剑,挡住苏木凌厉的招式,顾重楼得以喘息,瞬间退出几步远。

    苏木目光阴冷的看着邬雅:“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还请姑娘不要插手!”

    邬雅迎上苏木冷厉的目光,丝毫不见退让:“我本不愿插手,公子与太子之间的纠葛,但如今你们二人在我宫中,我便不得不管,我兮夜国向来安定,不想因此引来不必要的事端。”

    思量片刻,苏木材将自己手中的长剑收回:“是在下唐突了。”

    顾重楼见自己逃过一劫,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要自己在这宫中,就能保全一条性命。

    当下对着邬雅抱拳道谢:“多谢首领大人今日出手相助。”

    对于顾重楼的感谢邬雅却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胆小懦弱的男人她没有丝毫的好感,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与之寒暄:“太子您言重了,乌鸦只是不想见你们二人争斗,给兮夜带来无妄灾难。”

    顾重楼颜面受损,自然不好在此久留,有些狼狈的道别离开。

    顾重楼将安羡离叫到房中,与之商议应该如何应对苏木的突然到来:“我们是不是该提早离开?”

    自从见了天坛里的画面,他已经不在对龙目抱有希望,所以此时离开,大概是他最好的选择。

    他并未对安羡离提起天坛内所发生的事情,所以面对他的突然放弃,安羡离有着不解:“重楼,在天坛里你到底见到了什么?”

    这时候顾重楼神色慌张,目光中带着惊惧,连连摇头:“说不得,说不得!”

    虽然顾重楼拒绝回答自己的问题,但安羡离里并不打算,就此放弃:“难道你不想摆脱这副孱弱的身子了吗?难道你想一直缠绵病榻,终日与汤药为伴吗?”

    听了安羡离的话,顾城楼有一瞬间的动摇,但随即又将这可怕的想法抛到脑后,即便他活不了几年,他也不要让自己变成那副可怕的样子,如果自己日后那般便是生不如死。

    “羡离,那龙目不是什么神物?而是妖邪之物,一旦开启拥有它的人,将变成恶鬼,这事情是我亲眼所见。”顾重楼说话时显得小心翼翼。

    恶鬼?柳凡对顾重楼的话将信将疑,如今他们已经走到这一步,有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即便顾重楼想要放弃,自己却也不想放弃。

    错过了这次机会,没有龙目的神力相助,他想要为安家报仇恐怕比登天还难。

    “你早就说过这里的首领举止古怪,会不会是她故意骗你?”

    “不会,在天坛之中,她曾与我说过自己的想法,她不想成为拥有龙目的那个人,相反她却想尽快摆脱龙目。”回想邬雅那日郑重严肃的神情,顾重楼觉得她不像在说谎。

    安羡离垂目不语,如今的形式,他也不敢妄加评论,但心中的不甘那么明显,他也不想就此放弃,左右权衡了好一番方才开口:“我们不如暂时留在此处,即便不插手,做个看热闹的人也罢。左右在这皇宫之中,苏木是不敢对你我怎样的。”

    这回沉默的人换成了顾重楼,龙目他是打算放弃,但是秦苗苗他还没有打算彻底放弃,如果可以,他其实是想拦着秦苗苗去寻找打开龙目的方法。

    见顾重楼离开,苏木则贴着秦苗苗的身边坐下,面上的狠戾肃杀之气全然不见,甚至带着些低眉顺眼的讨好:“苗苗……”

    苏木温柔的呼唤,换来的是秦苗苗一记冷眼,苏木只好悻悻地闭上嘴,满面委屈的坐在一旁。

    他知道秦苗苗一定会在和自己生气,但是他现在不愿意见她的若即若离的冷淡神情,宁愿她骂自己,,甚至打自己一顿也好,唯独受不住秦苗苗不理会自己。

    二人旁若无人,站在院子里的邬雅略显尴尬:“二人在此稍作休息,我这就命人去备酒菜为公子接风。”

    苏木回眸冷淡的看了一眼,语气客气而疏离:“多谢姑娘的热情款待,只是我并非什么贵客,接风就免了吧。”

    “公子无需与我客气,秦姑娘是我们兮夜的恩人,您又是她的夫君,自然也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乌雅侧身行礼,转身出门去,不再给苏木开口拒绝的机会。

    此时除了院子里的守卫,只剩下苏木与其苗苗二人。

    秦苗苗神情别扭的坐在桌子旁,把苏木当成空气,他也识相的坐在一旁不再开口,只是暗暗的偷偷打量着秦苗苗。

    见她如今虽然对自己态度冷淡,可是却要比几个月前发病时冷静许多,似乎已经能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这对苏木来说便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如果她一直如刚发病那般随意伤人性命,苏木真担心时间长了以后,秦苗苗会被自己折磨的心智崩溃。

    被苏木热切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忍不住就给他一记白眼:“别看了,再看将你的眼睛,挖出来。”

    苏木自然不相信秦苗苗真的会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终于开口同自己说话,他们又巴巴的贴上去:“刚才那女子说你是兮夜的恩人,这是怎么回事?”

    “开始时我以为她误将我认为柳煜的后人,所以才如此称呼我,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我发现事情并非如此。但具体因为什么而如此称呼,我还没有查清楚。”秦苗苗总是觉得邬雅口中所提的恩人,似乎别有深意。

    见到秦苗苗神情有所缓和,苏木便又大着胆子伸手去握苗苗的手,结果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拍掉:“你做什么?”

    尴尬的咳了一声:“苗苗,你为何会同顾重楼在一起?”

    “要来这岛上,当时没钱没人,所以带着他一同来了。”其实苗苗这话说的不准确,应该是顾重楼带着她。

    “那你为何不回家寻我?这个卑鄙小人曾几次害你,你与他呆在一起,实在是太过危险,苗苗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尽量离他远一些,待咱们离开此处,我便杀了他,为你报仇!”提起顾重楼,苏木的眼中闪着滔天恨意,这仇他是非报不可!

    秦苗苗被苏木软磨硬泡的带去了乌鸦准备的接风宴,席间三人各怀心事,本应该热闹的接风宴,气氛显得有些惨淡,而苏木还注意到了一束来者不善的目光,目光的主人是邬雅的哥哥莱恩。

    席间他毫不避讳苏木,频频看向秦苗苗,引起的苏木大大的不悦,甚至在离席时显得有些愤然。

    不顾秦苗苗的反对,硬是就是牵着她的手再莱恩面前走过,这是宣誓自己的主导权,他在提醒莱恩,自己是秦苗苗的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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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风宴过后天色渐晚,苏木牵着苗苗的手,神情自然的同她一起回到房中。关上房门,秦苗苗有些不耐的甩开了他的手:“好了,戏也演完了,你该回自己的房间了。”

    苏木看着秦苗苗的眼神带着些迷茫和不解:“这便是我的房间,苗苗,你要赶我去哪里?”

    秦苗苗原本冷淡的神情立马显现出一丝怒意:“别跟我在这耍无赖,你去哪个房间住都可以?唯独不能与我住一个房间”

    苏木的眼中满是震惊:“你我从来都是同榻而眠,苗苗离了你,我睡觉都不安稳。”这一句确实是他的心里话,秦苗苗离开的这两个半月,他没有睡过一夜的安稳觉,心中悔恨忐忑交织,在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万万遍,他早就想好了,再见到秦苗苗,无论她对待自己何种态度,自己都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就算死皮赖脸,软磨硬泡也好。

    “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阴测测地看着苏木,大有山雨欲来的架势。

    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秦苗苗话中的意思,知道她这是在威胁自己,不过自己不可能就此妥协。

    面上带着讨好的笑,悄咪咪的往床旁挪去:“苗苗你放心,我睡觉只需要很小的地方,一定不会打扰到你。”

    “不行,出去!”秦苗苗语气决绝,丝毫没有挽回的余地。

    不过苏木却对秦苗苗的话充耳不闻,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将外袍脱下,抱着被子滚到床的最里边。

    还不忘回头对秦苗苗谄媚一笑,随手拍了拍身旁的床铺:“苗苗,时间不早了,快过来歇歇吧!”

    秦苗苗怒火中烧,气哼哼的走到床旁,扯着苏木的肩膀便要将他拉下床,此时的秦苗苗因为体内有龙目,所以力气竟然比苏木还要大上几分。

    轻松的把苏木从床里拽到床边,苏木不敢大幅度挣扎,怕伤了秦苗苗,只能双手扒着床沿苦苦哀求:“苗苗,苗苗,我求你,你就让我在这住吧。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保证不会打扰到你!”

    “你已经打扰到我了,趁我还有耐心,自己起来出去!如若不然我就把你丢出去!”秦苗苗丝毫不为苏木的哀求所动,态度依旧坚决。

    苏木只好已经为退进,暂时从床上下来,不过仍旧不甘心的用手在床边上比划着:“这么大的床,我只睡这么点儿地方,其他的都给你,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

    此时的苏木跟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目光灼灼,带着些殷切:“苗苗,我都已经对他们说了,你我是夫妻,现在我被你从房间赶出会被他们笑话的……”

    “滚!”

    眼中带着些不甘:“那我睡在地上,行吗?只要你不赶我出去便好?这些日子我夜不成寐,心里时刻都在担心着你的安危,请你不要如此狠心对我。”

    狠狠的白了苏木一眼,但是赶走他的话,却没有说出口:“去门口打地铺,别睡在我床边!”

    见到秦苗苗松口,苏木便打算继续努力一下:“苗苗,我肩膀上的伤还没有痊愈,还疼着呢,看在我们夫妻的份儿上,真的忍心让我睡在地上吗?”

    此时秦苗苗已经大大咧咧的躺在床上,留给苏木一个背影:“要么在门口打地铺,要么滚!”

    见自己今夜真的没有希望睡在床上了,只能委屈巴巴的抱着被子躺着了门边。

    虽然这地上又冷又硬,不过一想到秦苗苗同自己待在一个房里,苏木那颗惶乱许久的心,终于安稳下来。

    第二天一早,秦苗苗醒来时就看见苏木那放大在自己眼前的脸。

    他不知道何时已经醒来,正趴在床边,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对苏木深情的眼神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起床,来到门旁唤婢女伺候自己更衣洗漱。

    又在苏木连续的深情注视下吃了一顿不大自在的早餐。之后想起了自己有正事要办,禀退了所有下人。

    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坐下,我有事情要你办。”

    虽然是命令的口吻,苏木却丝毫没有感到反感,坐在椅子上,眼含期盼的看着秦苗苗:“苗苗,有何事要我去办?”

    苏木的殷勤讨好,秦苗苗并不为所动,从床下拿出一个锦盒,放在苏木面前,开口命令道:“把玉玺打开,我要里面的龙目。”

    苏木未置可否:“苗苗可是找到了将龙目从体内取出的办法?”

    “为何要将它取出?我要让它为我所用。”

    听到秦苗苗如此说,苏木的神色一变:“那可会对你造成伤害?关于这些苗苗都调查清楚了吗?”

    苏木不敢贸然拒绝,害怕从而惹怒秦苗苗,他知道这龙目的威力,知道它还在体内控制着秦苗苗的思维,怕打草惊蛇。

    “有得到就有失去,和龙目通天的神力相比,受一点点伤又算了什么?”苗苗说话时是神情坚定。

    “玉玺你是如何从顾重楼手中拿回来的?”苏木觉得顾重楼能轻易把的玉玺还给秦苗苗,其中必有蹊跷。

    顾重楼费劲心思得到玉玺,又窥探到玉玺中的龙目有起死回生的作用,他怎会轻易放手?

    此时秦苗苗满眼的不屑:“他本想背着我偷偷打开龙目,去求见了邬雅,带他去看天书,结果可能是被天书中的内容吓到了,回来就将玉玺交还给我。”

    听到请苗苗如此说,苏木心中的担忧更甚,他虽和顾重楼交往不深,但也知道他不是胆小怯懦,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吓得他放弃了长生不老的机会。

    “他有跟你提过在天书中见到了什么吗?”他觉得自己必须弄清楚这件事,否则请苗苗会很危险。

    体内的一颗龙目已经让她失了心智,如果两颗合一,必定回给苗苗的身体造成更大的伤害,而自己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秦苗苗受到伤害。

    “我也曾问过他此事,但是他绝口不提,其实她也曾劝过我放弃寻找打开了龙目办法,但是我不会因此退缩。我要完成统一天下的夙愿。”

    “夙愿?谁的夙愿?”苏木知道以前的秦苗苗从没有这样的野心,更何况这天下得与不得,对她来说本无甚区别。

    苏木的话问得秦苗苗神情一凛,是啊,自己为什么要统一天下?得到这天下?

    不过这个想法很快被她压了下去,气急败坏的开口:“是我的夙愿,我要将这天下收归于囊中,让这世间的万物,唯我所用。”

    此时秦苗苗眼中的执着,让苏木心惊,她为何生出这样的想法。

    目光微转,看着桌子上的玉玺,心中忽然生出一计,将其从锦盒中拿出,左右仔细端详,半晌方才开口:“苗苗,这玉玺是假的。”

    在刚才一瞬间苏木忽然想起秦苗苗与自己提过,顾重楼曾经命安羡离去造一个假的玉玺,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的,所以自己现在如此说,她应该不会有所怀疑。

    果然,听了苏木的话,秦苗苗有些气急的拿起玉玺:“顾重楼他竟然敢骗我!我现在去杀了他,以报当年的一箭之仇。”

    无论她多气恼苏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相信苏木的,对他的话不曾怀疑半分。

    苏木拦住苗苗愤愤离去的脚步,看她的先下神情,只怕真的会杀了顾重楼:“咱们先冷静一下,既然这玉玺是假的,真的一定还在他手中,如果此时杀了他,那我们去寻找真的玉玺就难上加难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秦苗苗心中不甘,自从被龙目控制以后,她对身边发生事情的执念颇深,固执的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想法:“现在不杀他,也要让他吃些苦头,我总有办法让他说出真的玉玺的下落。”

    “苗苗不可,现在我们身处迷雾之中,切不可轻举妄动,来了这么多日,你没有发现那个邬雅有些可疑吗?”见劝说不住秦苗苗,苏木只得引开她的注意力,若不然她发起狂来,还真有些不好收场。

    听到苏木提起邬雅,苗苗危险的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醋意:“可疑?你倒是说说她哪里可以?”

    “她是不是对你过于客气了?难道就是因为那个什么子虚乌有的恩人吗?而且我看她的神情似乎在惧怕着什么?说不定她是假意讨好,而想借机利用你。”

    “哦?你对她的观察倒是细致啊!那难道你没看出点别的来吗?比如说她看你时那款款深情的眼神”苏木没看出来,秦苗苗却看的一清二楚。

    听出秦苗苗言语间的醋意,苏木心头一喜,忽然探身贴近苗苗,语气里带着浓浓的笑意,还有那化不开的宠溺:“苗苗,你可是在吃醋吗?”

    目光徒然冷厉,对着苏木的腹部狠狠砸下一拳:“你给我闭嘴!”

    不过苏木早有防备,稳稳的接住秦苗苗的拳头,语气中的调笑不减:“苗苗打是亲骂是爱,你这样对我,可真叫我心中欢喜!”

    苏木的孟浪举动,气的秦苗苗嘴角抽搐:“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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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木的再三劝说之下,秦苗苗那一条道跑到黑的脑袋,也终于在此刻开窍了,既然出宫打听不到事情,那不如就从身边的人下手。

    忽然想起昨日晚宴时的情景,那个叫莱恩的似乎对自己有点意思,也许在他身上可以打听到一些关于邬雅的事情,他毕竟是邬雅的亲哥哥,知道的事情也要比旁人多一些。

    只不过自己要非常小心,以免被他看出破绽,他与邬雅之间的感情似乎并不像外边传闻那样不合。

    看着秦苗苗低头垂目不语,苏木皱了皱眉头,他觉得她是在打什么鬼主意:“苗苗,你在想什么?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秦苗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出去一趟,你别跟着我”

    说完也不再去看苏木那委屈又可怜的神情,迈着步子风风火火的走出了房间。

    而苏木自然不甘心就这么等在屋子里,秦苗苗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悄悄的跟了出去,但不敢离得太近,怕被发现,自己本就处在非常时期,自然不敢再轻易惹怒她了。

    一路脚步散漫,悠闲自在,走一边一边欣赏着皇宫内的景色,在旁人看来秦苗苗好似在闲逛。

    逛着逛着秦苗苗眼前突然一亮,有一队卫兵正朝着她昂首走来,真是盼着什么来什么,站在队首的正是她要找的人,停下脚步,站在一旁,望着朝她走来的卫兵。

    莱恩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再离秦苗苗还有几仗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朝着她走来。

    “这么巧秦姑娘,在这里遇见你?”莱恩看了她一眼,随即快速的将目光转到一旁,耳根泛起红晕,显然是有些害羞的。

    秦苗苗早已习惯冷着一张脸,但是此时她脸上的神情却缓和许多,隐隐带着一丝笑意:“是啊,这么巧,在这里遇见你,你如果不忙的话,不如陪我一起走走?”

    见秦苗苗主动邀约,莱恩颇为意外,不过就很快答应下来。

    二人并肩走着,只是气氛显得有些僵硬,苗苗本就不善言辞的人,莱恩又如此害羞,二人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就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秦苗苗眼珠转了转,决定寻个话题先开口:“你是邬雅的亲哥哥吗?”

    话一出口,秦苗苗又有些后悔,这话问的似乎有些太直白了。

    好在恋爱中的人都是傻子,虽然她与莱恩之间不存在恋爱关系,但是此时他还是紧张的不行,甚至思维都慢了半拍,根本无暇考虑秦苗苗的话外之音,点了点头,语气有些生硬,当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是过于紧张的原因:“我与邬雅同父同母,她是我最小的妹妹。”

    “最小的妹妹?那就是说你们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了?”秦苗苗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可除了他们兄妹以外,似乎在未见过兮夜皇室的其他人。

    对于秦苗苗的打探,这个害羞的男人并未起疑,而是只当秦苗苗在与自己闲聊:“我还有两位妹妹和一位弟弟。”

    等了半晌,秦苗苗有些不悦的皱皱眉头,这种谈话方式她实在不喜欢,自己问一句,莱恩便答一句:“那我来这里这么久,为何从没见过他们,你们的关系不好吗?”

    莱恩突然看见秦苗苗,似乎有些不解她为何会这样问:“我们的关系很好,秦姑娘可能是听了外边那些不实的传言,邬雅对我们兄妹一直很照顾,其实说来有些惭愧,我们做哥哥姐姐的,反倒要她这个最小的妹妹来看护。”

    对上莱恩看过来的眸子,秦苗苗在判断他话中的真假,但是却见他目光真诚,不似作假:“那抱歉,我唐突了。”

    “无妨,无妨,这也不能怪你,外面总是有一些我和妹妹不和的传闻,不过那些都不是真的,她为了我们牺牲很大。”说到此莱恩的脸上带着深深的内疚,都是自己无能,不能保护妹妹。

    秦苗苗低下头,将眼中的精光敛去,这兮夜并不是表面这般简单平静,要不然这万人争抢的皇位,怎么到了莱恩这里却变成了受苦。

    “你妹妹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兮夜国人人景仰尊敬的大统领,何来的牺牲一说?”秦苗苗没有想到这次故意接近会如此成功,居然一下就让她探听到了兮夜国皇室的事情。

    提起这些事,莱恩情格外凝重,无奈的摇摇头,目光中含着浓浓的苦楚:“秦姑娘见的只是这表面风光,却不知邬雅背后要受多少苦,你知道为何叫统领而不称皇上或者国王吗?”

    诚实的摇摇头,这她还真不知道。

    偷偷跟在秦苗苗身后的苏木,看不清二人的神情,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他们二人站在一起,就已经让他醋意横生,怒火中烧。

    躲在大树后面的他急得抓耳挠腮,冥思苦想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去到他们二人中间,他实在是受不了苗苗单独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

    但是他冒然走过去,又会惹得秦苗苗生气,扶着额头思量半晌,方才想出一个不太精明的办法。

    猫着腰一路鬼鬼祟祟地跑向他们二人,听闻身后的响动,二人齐齐向他望来,特别是秦苗苗那愤怒的目光,似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顷刻间就可以将苏木焚烧殆尽。

    自己废了好半天口舌,浪费了大半天感情,好不容易就要套出话来了,在这个节骨眼儿苏木却出现了,这怎么能让她不恼火?

    对上秦苗的眼神,苏木不停下脚步,原地打了个激灵儿,随即又故作意外的开口:“真是太巧了,你们怎么在这儿啊?”

    相比于秦苗苗的愤怒,莱恩的态度要和善许多:“刚才在花园里正巧碰到秦明姑娘在散步,我左右也无事,便同她聊上几句。”

    苏木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其实他还想问刚才在聊些什么?可是忌惮着秦苗苗愤怒的目光,他便把心中的疑问给压了下去:“哦,那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你鬼鬼祟祟的过来干什么?”冷言冷语的开口,此时秦苗苗恨不得将苏木拽过来,团成圆儿,一脚踢飞,他实在是太碍事儿了!

    感受到秦苗苗浓烈的怒气,苏强烈的求生欲逼迫他将自己的谎话继续说下去:“我独自一人在房中休息,邬雅首领突然派手下过来,要邀请我一起去出宫游玩,我觉得自己是个有妇之夫,同其他未婚女子出去游玩不妥,趁着她的手下不注意,我便偷偷溜出来找你。”边说边真诚地看着秦苗苗,就差立指发誓说自己没撒谎了。

    果然如苏木欲想的一样,秦苗苗一听到邬雅要约他,立马变了脸色:“那你不会回绝吗?来找我做什么?”

    苏木立马委屈的看着秦苗苗,开始了他的表演:“我回绝了,但是邬雅首领太过热情,定要让我去!”

    “哦?太过热情?她是如何对你热情的?”秦苗苗语调阴森,透着浓浓的寒意,刚才那眼中熊熊燃烧的怒火,已经变成道道利刃,苏木的回答如果令她不满意,就立即将他凌迟处死。

    面对秦苗苗的目光,苏木悄悄的咽了下口水,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玩大了,这谎话编的有些不好收场,吞吞吐吐地开口:“没有……也没有多热情,只是派下人来找了我……来找了我两遍而已。”

    站在一旁的莱恩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苏木,今天是每月一次的饲龙日,邬雅一早便进了天坛,直到天黑才能回来,她又怎么会派人去叫苏木出宫游玩?

    不过看着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和苏木战战兢兢的样子,他不打算揭穿苏木了。

    秦苗苗似乎余怒未消,但是碍于莱恩在一旁,只能一会儿再找他算账:“我今日没功夫同你出宫,至于游玩的事,你自己想办法吧!”

    眼波流转间,苏木很快改口:“既然苗苗你没有时间,那我也没有时间,我在这陪你吧!你们在聊什么,继续。”

    莱恩稍作迟疑,对着他们二人客气的揖了揖手:“秦姑娘,有苏公子相陪,在下面先告辞了。”

    秦苗苗本想开口留住他,无奈他以大步离开,只能气恼的看向站在一旁的苏木,恶狠狠都从牙缝挤出几个字:“找打!”

    “饶命!”苏木立马配合都举手求饶,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求饶,秦苗苗真的会狠揍自己一通儿。

    长长的舒出一口气,压下自己心中的愤怒,狠狠的瞪了苏木一眼,拂袖而去。

    苏木则不敢有丝毫怠慢,可怜巴巴的像一个受气小媳妇,亦步亦趋的跟在秦苗苗身后。

    回去的路上,秦苗苗正在想着下一次如何再从莱恩都嘴里套话,这一下要不是苏木来捣乱,她几乎已经可以找到邬雅为何殷勤对待自己的原因了。

    不过勾搭一个对自己有意思的人,并想从他嘴里套些话出来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这不,他们聊天的第二天,秦苗苗便又逮着了一次和莱恩单独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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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苏木正趴在房间里短榻上,揉着被秦苗苗打伤的屁股,现如今他的娘子力气实在是不小,一脚下去,苏木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裂成了八瓣,不过谁让自己有错在先呢?他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做趴在椅子上,自己揉揉。

    刚刚感到疼痛稍有纾解,外面便有人声传进来,隐隐约约,仿佛是莱恩的声音:“秦姑娘,请您和我去看一看邬雅吧!”

    此时的秦苗苗正蹲在院子里的凉亭下,正看着蚂蚁搬东西,莱恩冷不防的出现,着实吓了她一跳:“首领大人怎么了?”

    被秦苗苗一问,莱恩神情有些不自然,目光躲闪,回话也是吞吞吐吐的:“邬雅不知为何会昏迷不醒,所以请您去看一看她……”

    秦苗苗从地上站起,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中带着些疑问:“她昏迷不醒为何不叫宫中的太医去诊治,反而来找我做什么?”

    “这,这邬雅昏迷,怕是只有您能救。”说到最后,莱恩的声音竟然越来越小。

    看着来他局促的神情,秦苗苗没有立即接话,反而目光似定在他身上一般,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这一望让莱恩脊背发凉,好半晌秦苗苗语调阴森森的开口:“你不是不知道邬雅因为什么原因昏迷吗?怎么就知道我能救她呢?莫非你是神医,不用疹病就能先开方子的。”

    一句话噎得莱恩哑口无言,根本就窘迫的他此时更加紧张,左右望了望,确定私下无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秦姑娘,这里不方便说话,请你随我一同去乌雅的寑店,到那里我会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诉你。”

    眉毛一挑,不过秦苗苗并未将自己的欣喜挂在脸上,而是继续装腔作势的开口:“我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东西,而且我也觉得自己没那么大本事,救不了你们的首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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