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倘若真是如此,金相所有谋算便将落空,这回起事连一成胜算皆无,不过是濒死挣扎而已。 旖景只觉眼角涩痛,垂眸掩了忽生的泪意:“为了避免无辜百姓,与湖南、直隶十万卫军卷入金相因一己之私行大逆不道之祸,世子虽已察觉阴谋,却依然身卦险境,竭尽所能使兵祸消于无形,他早有赴死之念。” 阳泉郡王半信半疑,展开信函看来,神情却越渐沉肃。 “表叔见信即知,无论您决意如何,楚王都不可能为世子安危,受金相挟制,行此大逆之事,表叔倘若执迷不悟,无非是连累了湖南都司卫军与数地百姓受战乱之祸,最终也只能是兵败身死,背着大逆不道之罪名,受后人口诛笔伐,身败名裂而已。” 当楚王与卫国公不受威胁挟制,金相之乱纵使不可避免,但结局已经成了注定。 阳泉郡王看完密函,也是长叹:“一切竟早已被远扬洞悉。”又细细再看一回信中,虞沨那番推测——关于金相为自己安排的“结局”,阳泉郡王眸光一黯:“我似乎已经没有选择,只有依计行事,才有一线生机。” 在旖景迫切与坚定的注视下,阳泉郡王沉吟片刻,终是有了决断:“好,只要圣上还信任我,发誓决不辱命。” 旖景只觉心头巨石一放,缓了几分悬挂,但却不能轻松一分,更添切实沉重。 她能做的,也仅只于此了,而阳泉郡王是否能如承诺那般“矢志不移”,并且是否能平安抵达湘州,委实是她难以掌控的变数。 也只好暂且相信,眼下这番利害攸关的分析,能使阳泉郡王再无迟疑犹豫。 —— 杜宇娘离开的时候,得阳泉郡王亲自送出角门,据说情态十分亲密。 落在郡王府诸人眼里,不由为那绿苹姑娘唏嘘——原本以为她才是“真爱”,但眼下看来,阳泉郡王心目当中,未必只她独重。 自然无人察觉,其中别有洞天,这一场“争风吃醋”的风流韵事,竟干系到那场暗中酝酿的恶浪风波,从迫在眉睫,到消于无形。 只杜宇娘隔着车窗与阳泉郡王依依惜别之后,当车轮轧轧,离了这玉堂金厥,忽闻旖景轻叹:“真恨不得在此长住一时。” 杜宇娘大感疑惑。 自是不能体会旖景巴不得利用这短暂的“风平浪静”,寸步不离表叔身边,极尽说服警言的迫切心情。 旖景以为,今日一行虽不能保证阳泉郡王彻底“心说诚服”,但是起码,得知郡王对金相深怀戒备,既有一线希望,能保安好,起码不会再受金相挑拨威逼,行那必死无疑之事。 也算是,达到了起初策定目的。 那么接下来,就看卫国公与楚王能否说服天子了。 随着并州疫情平息,原本应由虞沨押解归京的施德等一应涉案罪臣,这时已被三皇子押回锦阳,困于诏狱,却因着皇子遇刺一案,天子暂且无睱亲审。 但关于弹劾金榕中为主谋指使的奏章,早已堆积天子龙案。 当然,也有弹劾秦怀愚居心叵测,借题发挥者,甚至有人直斥并州一案,实属秦怀愚一手操纵之阴谋,目的便是为了陷构金相——这一群人,自然是与金榕中祸福相依的党羽,既有朝臣,又有地方勋贵。 两相之争,已到你死我活之境。 关于金相之罪名已经累积上了二十桩,相比之下,秦相背上也有一叠黑锅。 每日朝会殿议,争论更是越发激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