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秦相自己怕是也已计算不清,是第几回求见乾明宫,声泪俱下地恳请圣上明察,将金榕中问罪诏狱。 而这一日,天子总算是有了疑似意动的态度。 “爱卿,朕知道无论并州一案还是皇子遇刺,都与金相大有干连,可却缺乏实据……诸位臣子弹劾,大都是推断妄测之辞,无一实据指证,这时问罪金相,怕是不能使群臣俱服。” 这是暗示——你们与其空口猜测、义愤填膺,莫如用证据说话。 秦相自然明白,圣上针对的是皇子遇刺一案。 遂心领神会,开始往“查找”落网之鱼为证的方向发挥。 天子见秦相知情达意,也是龙心大慰。 当然,他心知肚明,三皇子遇刺一案不似表面上那般简单,金榕中纵使嫌疑最大,但真凶究竟是谁,尚且不能确定,唯有肯定,应与秦怀愚无干,否则,他也不会做这出头鸟,无凭无据之下,便将罪名往金榕中身上钉。 假若真是秦怀愚一手策划,早有蛛丝马迹指向金榕中,而他自己,决不会一早出面,妄断推测,非得等到天子意会,才去寻那“罪证确凿”。 只天子这时自然也没想到,这一盘扑朔迷离的棋局,却是四皇子一手布下。 四皇子的计划的确万无一失,他才不会自曝人前,也不会自作聪明地抛出罪证,指向金相。 便是坐等这一潭浊水越发浑黑,一旦天子示意,要用证据说话,自然有人心领神会地四处搜罗所谓“确凿”——只要天子已有“先见之明”,又怎么会追究那证据是否如实? 四皇子更加不会露出半分马脚,清白无辜得很。 而天子未必不会怀疑三皇子遇刺一事关系储位,但这事涉及诸位皇子,当然得慎之又慎,万不会大肆查证,表面上也只能让金相先坐实这个罪名。 就算暗察,能将幕后真凶揪出,但手心手背都是血肉,天子又怎么会舍一保一?警告也好,惩戒也罢,也只是暗中进行而已,毕竟祸起萧墙,实在有碍天家尊严。 所以,四皇子以为,“刺杀皇子”的真凶只能是金相。 他半点没有忧惧,只是不甘,让三皇子饶幸得生罢了。 四皇子所料果然中的。 但却突生变故。 天子才刚“意会”了秦相,暗示已有决意,打算将金榕中置于死地。 于是这日,方才准备亲审施德一干人犯。 不料还未成行,便有卫国公与楚王两人求见。 而当日午后,天子突然诏见阳泉郡王!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