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原来依两人的计划,本该在年初就“动手”,也是看着安瑾的颜面上,并不想在她和亲之前就让虞栋立府,才拖延到这个时候。 “你先准备着不错,可要与二婶清算,干脆还是等我回来之后吧,让我也瞧瞧热闹。”虞沨见旖景铁了心的要让谢嬷嬷随行,又再说道。 旖景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孤军作战,偏偏找了这么个借口,心里一阵温软,不免又想到安瑾,这么一个聪慧果断的女子,无奈命运多舛,也不知所嫁是否良人,便问道:“你究竟认为伊阳君如何?” 说到正事,虞沨微微坐正,恢复了垂足的姿势:“前几日,我邀他去佛国寺一游,他倒是主动提起了与澜江公之间的隔阂,虽未明言西梁储位之争,却隐晦表明他的立场,若无宛氏相助,在庆氏无立足境,跟着又问起三妹妹的喜好,笑言他四艺之中尤其喜琴乐,与三妹妹倒能相投,以我看来……伊阳倒是明智之人。” “我只希望他君子重诺,将来真能善待三妹妹,两人相互扶持,三妹妹立于险境多少会得些轻松。” “三妹妹颇有智计,否则我也不会允可她以身犯险,再者……圣上恩封她为公主,这回特意让我相送,于庆氏看来,三妹妹身份显重,再者还有西梁王维护,总比从前预料当中的要有利。” 倘若不是公主和亲,而是普通宗女,当无利用之处,庆氏恼羞成怒下或许会对安瑾不利,可有了大隆公主的名号,无论庆氏抑或西梁王都不会小觑,因为大隆也不容一国公主受外族欺凌而损及国威,再者公主有仪臣、亲兵护卫,人身安全上也非普通宗女那般毫无保障。 旖景明白,为了保全安瑾,虞沨的确已经尽力了。 说了几句话,帘子外头就有春暮禀报药膳已热,待虞沨蹙着眉头艰难服尽,旖景才替他解了外裳,把人往净房里推,最终自己却被一并拉了进去,她家阁部保证出门在外会依妻嘱,前提是贤妻要先给奖赏——好歹再纡尊降贵一回,亲手服侍他沐浴。 一壁灯烛烁烁,宽大的浴桶里已经注了水,矮架上丫鬟们已经准备齐全了浴巾、香露、澡豆等物,世子沐浴从不需下人就近服侍,故而丫鬟们早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旖景弯腰试了试水温,觉得有些烫手,正欲冲兑一旁备好的凉水,但觉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人捞了直身,跟着就是带着酒热的长吻逼下,不待她站稳,紧逼的脚步已经推着她跌撞退后,险些撞倒了纱屏,重重一声倒在为了更衣方便设立的软榻上。 他的唇舌温柔又急切,卷走了她的呼息,迫不及待地把属于他的气息布满她的感知与肺腑,虽重量并未紧随压下,灵巧的修指却已经扯乱了她本就松松挽系的腰绦,探进里衣,一路抚摸上去,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她丰盈敏感的地方,带着醉态的磋揉起来。 于是原本要服侍沐浴的人最终却落得个腰软肩疲,反被人服侍着又沐浴了一回。 这一晚风雨渐停时,朱纱帐里的声息始终与更漏共长。 次日十六,果然是良辰吉日,卯正刚过,阳光竟迫不及待地照透云层,柯叶被昨日那场暴雨清洗,涣发出盈盈碧翠,随着曛和的日光渐渐增加了金炙,青瓦石路上水渍蒸干,唯有荫下花泥尚且还蓄积着湿泽,散发出沁人肺腑的草木浮香。 天地间一片清明,宫城的金瓦朱墙似乎比雨前更显灿烂。 当近吉时,妆镜前的女子已经盛装正坐,烟翠染眉,脂红照靥,青丝高积如云,东珠垂苏若瀑,晃晃眉端,映衬得那双秋波翦水清澈透亮。云肩遍绣紫牡,大红锦袖笼了指尖,掌心底下是蔽膝上金凤展翼的纹路,裙角被入殿清风缓缓地卷抚,上缀明珠拍打脚踝,柔缓却微有重量。 安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神有一刹的恍惚。 到了离别时候,原本笃定的心意,始终还是有些不舍。 眼角又再泛上涩痛,安瑾深深地吸一口气。 她听见仪官的高声唱喏,细碎的步伐靠近,有人扶上她的手臂,没有笙箫鼓乐,一切还是那么安静。 阳光穿透廊庑,照亮脚下的路,柯枝花影笑笑地伸展一地。 这不是婚礼,而是离别。 她看见殿内站着她的家人,穿着朝服的他们,实在陌生。 统御六宫的皇后率先开始训言,一字一句都是照本宣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