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节 逼他上他架-《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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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英花沉吟片刻,略有斟酌,小声说:“大人,我听说他是来投案自首的,他能投案,大人为什么不能抓他?!”

    钟长老脸色大变,急急看住樊英花,樊英花却立刻在下头踢他一脚,让他镇定,而后又说:“为什么不进去抓他,还要谁,您进去就行了,先用话稳住他,他肯定跟你走,随后,他就在咱手掌心上了,想怎么样怎么样?!”

    邓校尉知道他说得在理,却是下不了决心,张口道:“可他是博格阿巴特呀。”

    樊英花狠色狞笑:“博格阿巴特也是人,也没有什么三头六臂,您要是不抓他,过了这个时候,安县长回来,有这么多百姓见证,很难定他死罪。”

    邓校尉有同感,叹息说:“是呀,毕竟早晨的事儿,是咱这边的人先动手,何况,我必须得抓他。”

    樊英花投手一指,督促说:“快去呀。大人,你要是不去,非后悔不可。”

    邓校尉带的人却还是求神拜佛,希望邓校尉不进去,自己几个不用碰那危险,眼看邓校尉就要被这个阴阳怪气的,真假难辨的公子哥儿说服,急了,问:“你怎么知道?!”

    樊英花看了他们一眼,自信地说:“我就是知道,再怎么说,我也和他来往过几回,他这个人固执,他要自首,就是相信朝廷,他要相信朝廷,他明知道你杀他,他都不跑,大人您要是信我,赶紧去,现在就去。”

    邓北关再留在这儿,难免被人看不起,只好咬一咬牙,“噌”地站起来,回头看看哥几个,下决心说:“去。”

    看着他人下了楼,钟长老傻了眼,良久,良久,收回目光,让人把了风,小心翼翼地问:“姑爷惹您生气了?!还是,您改变了主意。”

    樊英花不懂声色地跟他夹了些菜,说:“叔叔多吃这个,味道不错,当归煮的。”

    钟长老低头看看,哪有心思,说:“婚姻大事,可不是孩子过家家,您怎么?”他说:“老朽也不是没观察过这小子,我其实,其实也觉得他不错,至少当今天下,能配得上,咳,不多,他就是一个,就是年龄小两岁,性格不沉稳,有时候爱胡闹,谁都有胡闹的时候,当年,你爹年轻的时候,也是――”

    樊英花无声地笑了几下,没好气地说:“他没惹我,我也没想让他死,我只是在帮他下定决心,钟叔叔您想,他在中原,在朝廷眼皮子底下,就像是在刀山上走钢丝,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而自己又有所期待,固执而不听别人的劝告,就不怕万一吗?!他阿妈为此千叮嘱,万嘱咐,让我想方设法把他弄走。他是什么人,我很清楚,我有时候都不得不顺着他点,假意逢迎着。我弄不走他,也无计可施,现在只能逼他,逼他下决心,逼他在生死关头,做出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钟长老幡然醒悟,说:“你是说,他明知道这个邓大人要害他,到了跟前,还是不是愿意被抓,如果他反抗,那他只有逃亡,只要他愿意逃亡,依靠他和您在雕阴城的基础,想逃出去并不难。”他还是有疑问:“可他要是不跑呢?!”

    樊英花笑笑,说:“那就让他慢慢等死好了。”

    钟长老骇然道:“小姐说笑了,您还是对他的反应有一定把握的,对不对?!”

    樊英花说:“不对,我没有把握,我反而觉得,他肯定愿意让邓校尉带他走。”钟长老忍不住,“啊”了一声。樊英花这才接着说:“不过,抓进去,他还会有侥幸心理吗?!这时救他走,他还不走吗?!他手下有赵过,还有个可以信赖的年轻人,都是勇将,真到了必要时,我们这儿就是陆川放不出来,也可以找到三、五个好手,加上他布下的几颗暗棋,邓校尉的牢房,不过是间干草铺子,一蹬就开,过去数日,还未必知道是谁干的。”

    钟长老反问:“他也在雕阴布下了棋子?!”

    樊英花点了点头,说:“没错,很多你想不到的暗棋。比方说那个姓李的老家奴,我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似乎很有联络能力。那个陈绍武校尉,也许不会跟着他去造反,但在他旨在逃命的关键时候,也一定肯在底下帮忙,最要紧的是,他手里还有一支数百人的马队,而且已经出了河东,差不多就要抵达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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