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节 暗中观察-《挥戈逐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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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阿鸟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但是樊英花冒着将己方在雕阴埋下的势力暴露给十三衙门的危险,不惜代价地关注县牢,除了一些无奈的表情,既没有冲手下表露过不快,也没有显现出高兴。
她知道狄阿鸟一天进茅坑十多次,冒名奇妙地开怀?!
钟长老知道樊英花不是个莫名其妙的人。
她看出来点什么?
钟长老望着她,发觉她没打算相自己解释,只好开口:“他这是?!公子是不是看出点儿什么?!”
樊英花点了点头,说:“没错。前两天他上茅房,都没超过六次,今一天一上,就是十多次,不是告诉我们,他急了,不管他出于高兴也好,担心也罢,抑或被什么事儿促使的,他,已经没了假装中毒的耐心。”
钟长老一直佩服樊英花,他弄不明白樊英花一听说狄阿鸟中毒,立刻就说是假装的,果然,监视县牢的人回来,证明了这点,他每次上茅坑,都挂出一只腰带,要是一个神志不清,中毒颇深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这回,他也相信了樊英花的判断,只是却不明白,狄阿鸟没有了耐心,会发生什么。
樊英花满足了他的好奇心,说:“毒,很可能是邓北关下的,他一直假装中毒,是在酝酿着,怎么对付邓北关,一旦没了耐心,就会对邓北关动手,看起来,邓北关反而被动,而实际上,他只要一暴露意图,邓北关就会察觉。邓北关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谁能说生死较量中,他狄阿鸟不会被鱼死网破的邓北关逼得无计可施?!”
这些很老成的话,顿时让钟长老叹了一口气。
他一直在京城李玉和她之间来往奔波,并不知道樊英花盯雕阴干什么,但相当肯定一点,这儿曾渗透了那股相当忠诚的力量,因为不是以家臣为骨干,一定是樊英花苦心经营的,自己的力量。
可现在为了逼迫狄阿鸟走,樊英花亲自涉险。
不仅如此,她准备在必要时牺牲为数不多,完全属于自己的亲信力量;准备牺牲有与云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合作的关系;邓北关已经信任陆川,让陆川为他开辟走私的道路,樊英花已经可以通过走私的证据,在将来的某一天控制邓北关,这是一个朝廷的地方校尉,控制了他,就是半座城。
自己,亲信,盟友,半座城,只为了换狄阿鸟一个决定,就算成功了,值得大家伙高兴吗?!
这太可怕了。
两个团体合作,相互合作,只能是受到利益的驱使,而非两个当家的人友谊和情感。
樊英花却彻底地抛弃了它,她原本应该是为了一种最高利益,舍弃亲情,爱情,而这一次,她将之牺牲,将最高利益牺牲掉了,现在又要牺牲她的一切力量,包括自己泄露身份,将会带来的危险,对己方何益之有?!
钟长老虽然没有违背她的意愿,看着她去出嫁,送出,甚至不得不去支持,却在这一瞬间,感受到一种无比的悲哀和失落,默默地忏悔:“列位皇考,我们完了,李氏王朝彻底灭亡,后辈们所苦心经营的一切,从此将改为他姓,包括你们的女孙自己,也都要拱手送人。”
他忍不住看看挂个笑脸,新奇地等着别人说点什么的陆川,心中相信,这个头脑简单的武夫,恐怕还在高兴。
樊英花不知道他都想些什么,排斥些什么,发觉他又走神,淡淡地说:“钟叔叔怎么又叹气?!”
为什么叹气?
告诉你,你已经把一切祖宗基业都葬送了吗?
钟长老虚假地说:“我担心你为人家所做的一切,过后人家不但不会感激,反而会恨你。”
樊英花倒不在意这个,淡淡地笑了笑,跟陆川说:“我们得对两边的动作都了然于心。你去,去邓校尉那儿,听他有什么吩咐?”
陆川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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