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快到连蒋瓛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怒喝,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院子里,陷入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彻底的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气息,几乎让人窒息。 蒋瓛看着地上那两具叠在一起的尸体,太阳穴突突直跳。 灭口! 干净利落到极点的灭口! 这背后,真的有人! 而且是个能让一个小旗官,毫不犹豫地杀掉自己的亲姐夫再从容赴死的狠角色! 为首的内卫,对于这血腥的一幕,只是冷眼旁观。 他的铁面转向蒋瓛,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蒋指挥,你的北镇抚司,该好好洗一洗了。” 蒋瓛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对着内卫重重一抱拳。 “属下,明白。” 这时,另外两名内卫已经用削断的门板和布条,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小心翼翼地将服下药丸后呼吸平稳了许多的朱熊鹰抬了上去。 为首的内卫不再多言,对蒋瓛摆了摆手,示意他处理现场。 然后,他转身,跟在担架后面。 四道黑色的身影,护送着担架,如同融入夜色的鬼魅,沉默地穿过人群,消失在巷道的尽头。 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有担架上那个人的安危。 蒋瓛缓缓直起身,看着内卫消失的方向,久久无语。 “大人……”一名亲信都指挥佥事凑上来,声音干涩,“这……现在如何是好?” 蒋瓛的视线,缓缓移回院中。 他先前躬下的腰杆挺得笔直,脸上的最后一丝情绪也消失不见,只剩下冰冷的轮廓。 “封锁现场。”他下达命令时。 “所有涉事校尉,全部缴械,带回诏狱,分开关押,任何人不得接触!” “陈五。”他点了名。 “罪……罪官在!”陈五身体一颤,伏地应声。 “你,还有你的人,伤势太重。”蒋瓛的视线在他后背的伤口上停留一瞬,“先送回司里治伤,同样,隔离看管。” “谢……谢大人!”陈五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 至少,命保住了。 蒋瓛不再说话,他走到张贵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检查着那柄分水刺和致命的伤口。 他的脑中,飞速盘算。 内卫,金焰,神秘贵人,还有这精准狠辣的灭口……一桩抢功劳的内斗,已经演变成一场足以撼动整个应天府的惊天风暴。 而他蒋瓛,已经被卷入风暴的最中心。 在他下令封锁现场,缇骑们开始清理人证物证时,一名负责在外围警戒的校尉,在驱赶一个卖夜宵的货郎时,身体不经意地与对方一撞。 货郎挑子里的一个炊饼掉在地上。 校尉骂骂咧咧地帮他捡了起来,塞回担子里。 整个过程,自然无比。 无人注意,那名校尉在捡起炊饼的瞬间,一卷极小的纸条,已经从他的袖口滑入货郎的手心。 货郎点头哈腰地道着歉,挑着担子,迅速消失在黑暗的街角。 一炷香后,应天府,太常司卿吕本的府邸后门,被轻轻叩响。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