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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嬴轩往前走了两步，月光刚好落在他腰间的虎符上。

    他低头看向缩在赵云怀里发抖的小乞丐，又抬头扫过满地打滚的打手，忽然笑了——这咸阳城的夜，该醒一醒了。

    他弯腰捡起块糖葫芦，红果上还沾着血，却甜得扎舌头。赵护卫，他把糖葫芦递给小乞丐，带她去羽轩阁，让老医者看看伤。

    然后，他转身走向蜷缩在墙根的锦衣青年。

    后者正捂着肋部哼哼，看见嬴轩的影子罩下来，突然抖得像片叶子。

    嬴轩蹲下身，指尖捏住他下巴，声音轻得像片羽毛：右庶长家的？

    锦衣青年张了张嘴，没发出声。

    嬴轩的拇指慢慢用力。

    他能感觉到对方下巴上的骨头在发抖，像块快碎的瓷。记住，他的声音还是轻的，却比冬夜里的冰棱还凉，在咸阳...不是谁的拳头硬，谁就能横着走。

    远处，汇珍阁二楼的竹帘被风掀起一角。

    那双眼的主人放下茶盏，指节在桌沿敲出轻响——三长两短，像极了某种暗号。

    夜市的灯火还在摇晃，羊肉馆的香气飘过来，混着血味、糖味、药味，在风里搅成一团。

    臧塔拍了拍身上的灰，咧嘴冲嬴轩笑，露出两排白牙：公子，方才那拳...还能再使十回。

    嬴轩站起身，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望着满地狼藉，又摸了摸袖中温热的系统面板——这次签到任务，怕是要提前完成了。

    而此刻，缩在墙根的锦衣青年正用袖口擦脸上的血。

    他望着嬴轩腰间的虎符，突然想起今日早朝时，被玄甲卫拖走的胡亥皇子——那虎符上的纹路，和皇帝腰间的...一模一样。

    他的喉咙突然发紧，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可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嬴轩已经抬起脚，慢慢踩在他手边的青石板上。

    起来。嬴轩的声音像根针，带你去见个人...你该好好认认，这咸阳城...到底是谁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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