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老周蹲在盐车后数钱,后腰突然被硬物抵住。盐呢?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股腐蒜味,今夜子时前,你运的三百袋盐,半袋都不许剩。 老周的汗刷地下来了。 他想起三日前在汉中客栈,有个戴斗笠的人塞给他契书,说照着卖,出了事有贵人兜着。 可此刻抵着他的,分明是把淬了毒的匕首——刀尖刺破油皮,火辣辣的疼。 官爷饶命! 小的这就......他话没说完,喉间突然一甜。 匕首从后腰捅穿了前心,老周栽进盐堆里,血珠渗进细盐,像撒了把红珊瑚。 等巡城卫赶到时,西市只剩空盐车。 老周的尸体被裹在草席里,怀里还攥着半串铜钱。 百姓们围在街心,看着空荡荡的麻布袋,议论声像苍蝇似的嗡嗡响:说好了低价盐,怎么突然没了?听说盐商暴毙了,许是得罪了什么人...... 而在城南羽轩阁,老医者正往药罐里加川贝。 他掀开竹帘时,檐角铜铃叮当响,露出个青衫身影——张良倚着廊柱,指尖转着片银杏叶,叶尖还沾着未化的雪。 老丈,六公子的盐......他抬眼时,目光像透过层层雪幕,倒是比预想中快了三日。 老医者往药罐里撒了把枸杞,药香混着雪气漫开来:秦侍从去北地送药了,说是带了葡萄酒。 张良笑了笑,将银杏叶抛向空中。 叶子打着旋儿落进雪堆,像枚暗青的棋子。 他转身时,青衫下摆扫过廊下的冰棱,发出细碎的脆响:那便等他回来......话音消散在风里,只余药罐咕嘟冒泡的声响,混着远处西市传来的叹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