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雪幕被马蹄撕成碎片时,嬴轩正攥着缰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玄色大氅被北风灌得猎猎作响,他望着前方翻涌的火光,喉结动了动——那是匈奴王庭的方向,也是韩信陷阵士最后传信的位置。 加速!他抽了抽马腹,乌骓马长嘶着跃过半人高的雪堆。 身后五千铁鹰锐士的马蹄声顿时如闷雷滚过,震得雪粒子簌簌从枝头落下。 火光越来越近,浓烟里终于冒出几个晃动的身影。 当先那道玄甲身影单膝跪在雪地里,染血的甲叶上结着冰碴,手中长戟插在雪堆里,戟尖还滴着暗红的血珠。 韩将军!嬴轩翻身下马的动作带起一阵风,积雪扑在他玄色锦袍上。 他弯腰去扶韩信,却触到对方甲胄下滚烫的体温——那是连续厮杀半日的热度,混着血与火的气息。 韩信抬头时,眼角还沾着未干的血渍。 他的护心镜裂了道缝,露出里面染血的中衣:殿下...一万陷阵士,只剩八百。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擦过铁刃,手指无意识地抠进雪堆里,指节泛白,末将...末将对不起大秦。 嬴轩的手掌重重按在他肩甲上。 隔着两层甲叶,他能摸到对方剧烈的心跳。你带八百人冲王庭,牵制了匈奴三万主力。他蹲下来与韩信平视,眼底映着火光,若不是你烧了他们的粮草,此刻左贤王的五万骑兵早过了雁门关。 韩信的睫毛颤了颤。 他望着远处还在燃烧的金帐,火光里仿佛又看见陷阵士们举着火把冲进帐篷的身影——老周被匈奴刀砍断了右臂,还咬着牙把火折子塞进马厩;阿七为救受伤的兄弟,被三柄长矛刺穿胸膛...他喉咙发紧,突然别过脸去,雪地上落下一滴滚烫的泪,瞬间冻成冰晶。 将军!臧塔的大锤哐当砸在地上。 这个平日总咧嘴笑的猛士此刻眼眶通红,狼皮斗篷被烧了个大洞,露出里面缠着粗布的伤口,头曼那老东西在这儿! 嬴轩转身时,正看见头曼被臧塔提着后领拽过来。 匈奴单于的狼皮帽子歪在一边,脸上沾着炭灰,却仍梗着脖子:大秦皇子? 不过是捡了个现成便宜。 我左贤王的五万骑兵...... 住口。嬴轩的声音突然冷下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