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天夜里,红星大队发生了一件怪事。 平日里连老鼠路过都要含着眼泪走的陆江河家,竟然飘出了一股子霸道至极的肉香味。 那味儿不像是普通的炖菜,而是一种油脂在高温下爆裂,混合着焦香的浓烈气息。 它顺着西北风,像长了钩子一样,无孔不入地往周围邻居的鼻孔里钻。 隔壁的二婶子刚端起一碗清汤寡水的苞米面粥,闻着这味儿,手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我的亲娘哎,这是谁家不过日子了?这么造?” “这得是多少肉啊?这味儿能把人馋虫都勾出来!” 屋内,陆江河正光着膀子,盘腿坐在烧得热乎乎的炕头上。 那只七八斤重的肥兔子已经被他大卸八块。 在这个缺油少盐的年月,对于一个饿了太久的顶级大厨来说,最高级的烹饪方式往往最朴素。 兔子腹腔里那两大块如凝脂般的板油,被他小心翼翼地剔了下来,切成小丁,扔进烧热的粗瓷盆里。 “滋滋滋。” 随着温度升高,白色的脂块迅速收缩、焦黄,析出清亮透彻的油脂。 那股子最原始的油脂香气,瞬间在狭小的屋子里炸开,浓郁得仿佛能化作实体。 陆江河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 油梭子! 这是这个年代最顶级的零食,也是体能恢复的核武器。 他捞出一块炸得金黄酥脆的油梭子,稍微吹了吹,扔进嘴里。 “咔嚓。” 一声脆响,滚烫的油脂在口腔里爆浆,那股子香气直冲天灵盖。 “呼……舒坦。” 陆江河长出一口气,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 剩下的兔肉被他穿在削尖的红柳枝上,架在炭火上滋滋冒油。 没有孜然,没有辣椒面,甚至连盐都只有粗粝的大盐粒子。 他捏碎几颗大盐粒,均匀地撒在滋滋作响的兔肉上。 外焦里嫩,肉汁四溢。 这一顿饭,他吃了整整半只兔子,直到胃里有了久违的充实感才停下。 剩下的半只和那一小碗珍贵的荤油和一部分没吃完的油梭子,被他小心地挂在了房梁上的篮子里。 吃饱喝足,困意袭来。 陆江河倒头就睡,这一觉,是他穿越以来睡得最踏实的一次。 然而,同一片夜空下,村西头的牛棚却是另一番景象。 四面透风的土屋里,沈清秋守在那堆发霉的稻草旁,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喂父亲喝那碗林蛙汤。 没有油,没有盐,甚至连姜片都没有,只有一股子淡淡的腥味。 但对于已经发烧两天的沈父沈长林来说,这就是救命的仙药。 “咳咳……”沈长林喝了两口,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 他费力地睁开眼,看着女儿那张冻得通红的小脸,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流了下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