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个司机叔叔很快就会回来。 团团拖着刀疤脸来到了车尾。 这是一辆敞篷的运煤车,车斗很高,对四岁的团团来说,简直就是一面城墙。 怎么上去? 团团急得额头上冒出了汗。 她四处张望,看到路边堆着几根修路剩下的枕木。 她跑过去,搬起一根枕木,斜搭在车尾的保险杠上。 然后,她把草绳的一头拴在自己的腰上,像只灵巧的小猴子一样,手脚并用地爬上了满是煤渣的车斗。 车斗里装满了黑漆漆的煤炭,像连绵的小山。 团团站在煤堆顶上,小脸黑乎乎的,只有牙齿是白的。 她转过身,双手死死拽住腰上的草绳,脚后跟蹬进煤堆里借力。 “上来……给我上来!” 团团咬着牙,小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绳子崩得笔直,发出“咯吱咯吱”的断裂声。 地上的刀疤脸被一点点拽离地面,顺着那根枕木往上滑。 如果是普通孩子,别说拽人了,自己能爬上来都是奇迹。 但团团不一样。 她是龙牙的种。 她的骨子里流淌着那个男人的血,那是永远不服输、永远能创造奇迹的血。 “砰!” 刀疤脸终于被拽上了车斗,重重地摔在煤堆里,激起一片黑色的粉尘。 团团一屁股坐在煤堆上,大口大口地喘气,感觉肺都要炸了。 就在这时,司机提着裤子从树林里跑了出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爬上驾驶室。 “哐当”一声,车门关上。 发动机轰鸣,车身猛地一震。 团团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用那条破麻袋盖住刀疤脸,然后自己钻进了旁边的煤堆里,把自己埋得只剩下一个小脑袋。 车子开动了。 冷风像刀子一样从车斗上方刮过,卷起煤灰,打在脸上生疼。 团团缩在煤堆里,却觉得这里比牛棚暖和多了。 至少,这里没有打骂,没有抢食的野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