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殷澄则一脸颓然地走了出来,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江玄的眼睛。 望着他这副模样,江玄冷笑一声:“怎么?没脸见人?酒就在桌上,喝啊,怎么不继续喝了?” “表弟……我,我错了!”殷澄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纶叹了口气,拍了拍江玄的肩膀,道:“贤弟,正事要紧。” 江玄长呼口气,沉声道:“现在,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字画是谁给你的?是不是教坊司那个贱人?” 一听江玄提到教坊司,殷澄就知道江玄什么都知道了,只得苦笑一声,叹道:“不是她,不过也和她有关。” 闻言,江玄皱了皱眉,问道:“具体怎么回事儿?” 殷澄眼里闪过一丝悔意,开始讲述经过。 原来,自从上次同江玄提过要娶那教坊司花魁周妙彤,被江玄劝说以后,殷澄确实打消了念头。 但后来想想,还是忘不了她。 就算不能娶回家,那偶尔去喝喝酒,扶个贫总没问题吧? 于是他隔三差五地又去了教坊司,次次都是找周妙彤,简直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至于字画的事儿,则是从前两个月开始的。 两个月前,教坊司里不时就会有个才子前来售卖字画,虽然化作不算太过精湛,但那周妙彤却很是喜欢。 于是殷澄为了讨美人欢心,就花钱买了下来。 可周妙彤却反手又送给了殷澄,并声称是觉得那些字画与殷澄的气质很是相配,原本就打算买下来送给他的。 随后隔一段时间,那才子就来卖画,最终也是一如既往,殷澄付钱买下送给周妙彤,周妙彤反手又送了回来。 几乎次次如此。 偏偏这白痴还没察觉到不对,还真以为那女人是觉得他和字画相配。 为此有段时间还特意跑去学习作画,想在美人面前秀一秀,但骨子里就没这天赋,百鸟凤凰图经他之手,就是小鸡啄米图,根本拿不出手,后来慢慢的也就放弃了。 但收集画作这个癖好却并未停止。 后来不用周妙彤说,他自个儿就开口把字画买下来了。 然后,终于等到今日,事发了。 有人前来镇抚司举报他私藏反诗字画,欲图谋反,北司的人去家里一搜,证据确凿。 关键其中不仅有反诗,还有编排暗讽阉党的诗词。 这后果就极其严重了。 听完殷澄讲述,江玄和裴纶对视一眼,皆忍不住摇头一叹。 “殷澄啊殷澄,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 裴纶无奈道:“这么简单的计谋你都看不出来,你这脑子……真不怪贤弟说你啊!” 殷澄脸色涨红,道:“我也没想到,那王八蛋竟然卖反诗给我,还有周妙彤那贱人,亏我如此对她,她竟然……” 江玄冷笑一声:“我早就告诉过你,让你早点打消念想,那女人不是你惹得起的,现在终于知道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殷澄一脸羞愧,道:“对不起,表弟……不是,小玄子,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我要是死了,以后娘可怎么办啊!” “少他妈套近乎!” 江玄冷脸道:“你现在想起姑母了?和那贱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姑母?” “之前喝酒险些被凌云铠抓到把柄时我就提醒过你,让你少喝酒少喝酒,你有哪一次听过我的?” “而且就你这废物点心,你还觉得人家一个花魁能看得上你?你究竟是哪来的勇气?” “咳咳……贤弟,差不多得了。” 裴纶都有些听不下去了,瞥了眼满脸羞愧难当的殷澄,道:“要真说起来,此事我也有责任,毕竟殷澄他是跟我的,都怪我没看好他。” “不过眼下也不是计较谁对谁错的时候,还是得先想办法解决此事,难不成真的任他去死?” 江玄冷哼一声:“我倒是想,要不是挂念姑母一人孤苦伶仃,我才懒得管他死活,狗改不了吃屎!” 裴纶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贤弟,此事已经很明显了,殷澄明显是被那书生和教坊司的花魁周妙彤给摆了一道,只是既然是个局,那想必他们绝不会留下把柄。” “而且那字画终究是殷澄自己主动花钱买的,也没人逼他,如此咱们就算强行拿人拷问,只怕也行不通……” 江玄脸色平静,道:“此事我自有主张,待会儿劳烦裴兄去找个画师,让他描述把那书生的模样画下来,其他的事儿,就交给我来办吧。” 裴纶愣了下:“贤弟莫非已有了线索。” “还不确定,看看再说。” 江玄摇头:“我先回右所,这儿交给你了。” “没问题。” 裴纶点头,随后看了眼既狼狈又憔悴的殷澄,犹豫了一下,道:“这地儿终究不是人待的地方,要不我去给崔大人说说情……” “不必了。” 江玄冷冷瞥了他一眼:“免得他以后不长记性,就让他在这儿沉淀沉淀吧。” 说罢,江玄转身离去。 裴纶无奈摇头,对殷澄露出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殷兄,这次你可能得受点罪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