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牵涉皇子妃之死,又有三皇子府阖府上下的奴婢与一些宾客为证,姜洄因成为重大嫌犯。 姜国律法完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姜洄因最终还是被下了大狱,而古婠玉也被扣上以下犯上的罪名,锒铛入狱。 她庆幸自己还有个公主的名头,即便不受宠,身处牢狱也没受到苛待。 大理寺卿应了姜洄因的请求,古婠玉与她关押在一处。 牢房中有一方小榻,一张木桌,也不知是谁的安排,桌上甚至放了一只瓷瓶,瓶中立着几支还沾带着雨露的瀛洲玉雨,案头放了两本读物,一本南姜律例,一本经史典籍。 潦倒中的风雅,也是别具一格。 大理寺卿押送她进入牢房,他道:“殿下,微臣不会对您刑讯逼供,但如若是铁证如山,殿下也要掂量掂量,怎样措辞。” 姜洄因把婠玉送到小榻上坐下,松快一笑:“多谢大理寺卿提醒,不过现在本宫也只是嫌犯,而非罪人,狱中艰苦,刑部亦有权监督,该怎么处事,大人心中有数。”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宗室贵女,大理寺卿对她也尊敬,“殿下有什么必要的请求,可以同微臣直言。” 姜洄因道:“劳烦大人遣人送一些治疗外伤的药物和纱布,本宫的侍女就这么死在狱中,也是给你们添麻烦。” 大理寺卿不是第一次见到古婠玉,一个女人,能三番两次入狱,也是不容易,律法不容情,但是司法的毕竟是人,大理寺卿颔首:“好,殿下与她先等着吧,微臣先行一步。” 牢房清寒静谧,落针可闻。 婠玉睁眼打量四周,心叹: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你先别动,待会儿有人送药来,我为你处理伤口。”姜洄因按下要起身的人,小榻拥挤,她就跪立在婠玉身边。 婠玉愁眉不展:“殿下,地牢湿冷,你穿得薄,会着凉的。” “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姜洄因背靠着小榻,凝望着铁窗石墙,“古家出事前,我还在容国做质子,我杀了人,我的侍女替我顶罪而死,他们要查证,把我关到地牢里……容国人残虐不仁,我也在他们手里活了下来……” 北容的冬天很冷,冷得刺骨,血液中似有冰晶游移。 “婠玉啊,本宫的命,没那么金贵。” “殿下,别说了。”婠玉轻轻扯着她背后的衣裳。 那时的她才刚满十五岁,严冬时满手冻疮,手指不能屈伸,身上的皮肤都是冷的,她也顾不得脏,只能把疮伤遍布的手藏入衣襟里侧。 姜洄因的笄礼是在容国的地牢中度过的,没有人会担心她过得好不好,真正牵挂她的人都成了地府游魂。 姜洄因不想让清歌枉死。 她要活命。 她要爬回姜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