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与君欢》


    第(2/3)页

    声音添了恭敬和疏离,目光甚至都没有在赵政脸上停留。

    一旁侍立的宗郡连忙俯身抬手,好让姜禾按着他的手臂起身。

    赵政还未答话,姜禾便整理衣衫向外走去。

    他夹在筷子里的红枣轻轻放下,没有送往口中。

    “王后殿下带着一个小包袱,去桂树下坐着了。”

    面对赵政询问的目光,返回的宗郡禀告道。

    又去读信了吗?

    每次她都会在那棵树下读信,而似乎每次读信时,也都是在他们争吵以后。

    赵政眼中泛起沉沉的阴影,桌案上菜香扑鼻,他却再没有胃口。

    因为担忧在魏忌的信中看到父亲不好的消息,姜禾怯于打开这些信,已经很久了。

    如今既然知道父亲无虞,她决定把所有的信都看完。

    一张张丝帛写满他的关心问候,偶尔会讲一讲当时发生的事。

    因为姜禾从未回信,魏忌担心寄来的信落在别人手里,很多关键信息都说得很模糊。

    比如有一封信里他说一个月内,便有一件能让姜禾很开心的事。

    姜禾猜想,或许是魏忌得到了父亲的消息。

    可这之后三个月他都没有来信,再写信时,说前段时间身体不适,如今终于能提笔写字了。

    姜禾的心揪了起来。

    什么样的身体不适,会让他三个月都无法提笔呢?

    他一定是发现了父亲,在营救时受了伤。

    后来的信中魏忌不再提起寻找父亲的事。

    他讲天下局势,讲忧心魏国,讲雍国野心,也讲春秋月。

    他说:“小禾,若天下再无战事、百姓安宁,该多好。”

    他说:“小禾,你该已及笄,我为你做了一支骨笛当作礼物,其音悠扬婉转,如鹤鸣九皋。”

    他说:“小禾,我为你买了一座宅子。那宅子最大的好处,是庭中有一棵你喜欢的水杉。”

    每一封信的末尾,他都说:“念念。”

    秋日香甜的桂窸窸窣窣飞扬起来,掉落在姜禾的发间、衣领和一张张写满字的丝帛上。

    这万千情意深重,让她不由得轻轻叹息。

    这一晚直至夜深,姜禾还未回寝殿。

    李温舟转达她的话,说怕睡梦中碰到陛下伤口,宿在偏殿了。

    姜禾的睡姿的确很不好,一晚上不知要翻滚多少次。因为睡在床边,还曾经梦呓中掉在地板上。

    赵政曾把她抱上床,也曾无数次为她拉严锦被,更曾因为看到她领口松开露出的锁骨,心跳如雷辗转反侧。

    而如今,这一切都没有了。

    这胁迫而得的片刻温暖,将要随着雍国奸细被擒彻底结束。

    不必问,赵政就能推测到,姜禾是想等九嵕山祭典后离开。

    或许这几日勉强的停留,是因为那日中毒后咬伤了他,过意不去吧。

    祭典前的这两日,赵政同姜禾形同陌路。

    赵政知道姜禾都在做什么。

    她指挥宗郡把私库里的东西卖出去换成金饼,她买来紫红色的衣服做了几套齐国女子的窄袖深衣,她把那些信藏进祭典时要带出宫的妆奁里,她又把宫中的瑞兽抚摸了一遍确认已没了金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