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袭人对鸳鸯道,“今日夜里,我就在屋里上夜,这下子,你总放心了吧!” 鸳鸯笑道,“我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我又不是他屋里的人,要放心也是老太太放心,与我什么干系?” 袭人昔日也是从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与鸳鸯相熟,听了这话笑道,“那你这般回老太太去,我就不送你了!” 屋里,宝玉已经梳洗过后了,穿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床上打着呵欠。 袭人忙过去了,问他要不要喝的,又将那通灵宝玉取了下来,用一块绢帕包裹了,放在枕头底下,扶着宝玉睡下后,方将蚊帐放下来。 袭人将宝玉穿的衣服都收拾起来,将水提进来温着,防着夜里宝玉要喝,一面将自己的铺盖搬进来,放在暖阁里头,在这里上夜,防着宝玉起夜喝水。 不提宝玉屋里,只说荣庆堂这边发生的事,贾政在前院听说之后,也是一阵叹息。 他原本还打算贾琮陪老太太用过膳后,将其唤到前头来,就朝堂上的事务,教一教贾琮,经世致用,免得他初回朝堂,不懂人情世故,跌了跟头。 贾琏从黑油大门那边过来,一进门,便被贾政喊到了书房里,叔侄二人见过礼后,贾政问道,“你父亲那边如何了?” 贾琏想到贾赦便膈应得慌,低垂眼眸,没什么兴致地道,“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今日还叫我给他寻古扇,我到哪里去给他寻去?” 贾赦有门人说,他知道谁手里有古扇,贾琏并未因此而有半分欢喜,反而心烦意乱得紧,一般有古扇,人家不当做传家宝,是肯随意割舍出来的? 贾政听了也是唉声叹气,对这个大兄,他也是无能为力得紧,又不听老太太的话,自从几年前伤着了,反而变本加厉地折腾。 “你去帮你父亲访一访,须好生和人说,宁愿价格出得高些,也不能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了去。”贾政叮嘱道。 “侄儿知道!”贾琏没好气,语气中有些敷衍,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一旦办不好,贾赦那边也不会顾及他的颜面,每每都将他往死里打。 贾政也是不愿意管长房这边的事,问过之后就撩开,问贾琏,“听说,琮哥儿去了大老爷那边请安,可说了什么没有?” 贾琏心说,那是请安吗?说不得琮兄弟是去看大老爷多久归西呢,道,“去了,却是没说什么,只问候了一声,大老爷撵贼一样撵着,琮兄弟在那也待不住,很快就出来了。” “唉!”贾政又是一声长叹,对贾琏道,“你也和大老爷说说,琮儿今非昔比,哪能还用往日那般态度待他?” 贾琏哪里敢和贾赦说这个,那不是找死吗?但多年经验,他也知道,有些道理是不用和贾政讲,讲也讲不赢,又是敷衍一句,方得贾政允许离开。 回了自己屋里,贾琏听熙凤说起今日在荣庆堂发生的事,他冷笑一声不语,得平儿服侍洗了脚,上床去,熙凤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说说看,你说,琮兄弟待咱们这边,竟是这般生疏,全无骨肉亲情,若是被外头的人知道了,不会说他不孝?” 贾琏道,“外头谁说他不孝?当年他在荣国府门前一跪,好些人还记得呢,前儿我去外头喝酒,还有人问我这事儿,谁不说大老爷的不是?” 熙凤扯了扯嘴角,“老太太还想着琮兄弟能提携这边一把,今日,薛姨妈还在说,大姑娘在宫里,若是能够和琮兄弟相互扶持一把,不知道将来多风光呢。” 贾琏嗤笑一声,心说,想得美,不过,泼冷水的话,他也懒得说了,今日去那边被大老爷逮住了,想做的事没有做,此时,便是一头母猪在身边,贾琏都想冲一把,遑论娇妻美妾,揽了熙凤的肩膀求欢。 贾琮回到了宁国府这边,先送了黛玉和姐妹们去宁熙堂,用过饭后,留了黛玉和她们一块儿商量次日去城外顽儿,他自己去了前院书房。 时辰还早,一轮明月从东边升起,挂在树梢头上,东南风吹来,两株海棠在地上窗上撒下斑驳光影,憧憧明灭。 书房里,孔安站在贾琮跟前与他汇报打听来的消息,“那边大老爷已经吩咐了琏二爷,说是要琏二爷帮他弄几把古扇,今日为这事,琏二爷还被骂了,后来被二老爷喊过去问了一通,二老爷只说让琏二爷好生帮大老爷办事。” 贾琮听在心里,心说,大约贾政也没想到,贾赦会用逼死人的法子来弄这几把扇子吧,原著中,石呆子没有保住这几把扇子,被贾雨村为虎作伥地逼死。 贾琏说了句公道胡话,“为这点子小事,弄得人坑家败业,也不算什么能为!”被贾赦打了个半死,脸上都被打破了两处,比起贾政打宝玉,那是要狠多了。 眼下,贾雨村被罢了官,没有人帮贾赦设局弄古扇,就不知道,贾赦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得到这古扇,逼死石呆子了? 正说着,王朗进来了,朝贾琮行过礼后,说起平安州那边的事,“侯爷,平安州那边董家派了人来京城,今天已经和北院那边接上线儿了,听说,说的是一桩生意。“ 北院指的是黑漆大门后贾赦的院子,也是东府这边习惯的说法。 “有没有说是什么生意?是和谁说的?”贾琮问道。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