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沈清棠这孩子生得分外艰难。 先是日子不对。太医预测的生产之日是月尾——七月二十四日。哪知沈清棠七月十五便突然发作。 彼时她正在府里。 裴子萋也在,她难得出宫,只说是宫里新进了杭州的天丝蚕来,她命内务府做了好些婴孩的被褥衣裳,定要亲自送来。 “这天丝蚕呀,据说便是炎炎夏日,沾身也是凉丝丝的。等着孩子出世,这酷暑夏日,正用得上。” 裴子萋对于沈清棠腹里的这个裴家嫡子,当真是格外上心。 又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腹,有些落寞地垂下眼,“若是祖母和母亲还在世,看到这一幕,不知会有多高兴。” 她始终怀念从前承平侯府里繁华喧闹,那时祖母和母亲都在,她也还是从前天真烂漫的性子。 不像现在,满腹心思算计。 她都险些不识得自己。 沈清棠正欲要来宽慰她,忽觉腹中传来一阵阵的坠痛。 她一时疼得站也站不住,只能扶着桌勉强撑着身子,面色霎时褪得生白。 “夫人您怎么了?” 蒹葭白露时刻盯着她,连忙来扶。 裴子萋也是极紧张,她有从前生育阿晟的经验,立即起身来道:“不会是要生了吧?” 的确是要生了。 好在府里一应准备都齐全,就连稳婆和太医也都早早侯着。 只裴琮之不在——今日十五,宫中有朝会,他如今是内阁首辅,总揽朝政,不能缺席。 蒹葭一面绞干湿帕,擦着沈清棠额上因疼痛不停冒出的汗,一面难掩焦急对她道:“夫人您忍着些,稳婆和太医都在呢!您一定没事的。” 她这话也不知是宽慰沈清棠还是宽慰自己。 毕竟早产了近十日,谁也不敢担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