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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锦宁此时已垂下眼睑了。

    关乐和转头看向杜锦宁。

    冯学正慢条斯理地道：“我想再看他写一篇文章。”

    她仍一脸平静，上前一步对冯学正作了个揖：“请学正出题。”

    文章到底怎么样，倒是说话啊。现在皱着眉头望着杜锦宁，一言不发的，是几个意思？

    杜锦宁却十分沉得住气，站在那里微垂着头，目光直视地面，丝毫不见慌张。

    冯学正这时候对关乐和说话，倒是变得和言悦色起来。

    它在行文上很平实，逻辑相当严谨，有些地方还用了数据和史实来做依据，以论证自己的观点，层层递进、步步深入，行文平实严谨得如同刑部写的案件报告，没有一处虚假夸张的地方。

    不能从写作形式上挑刺，那从写作手法上挑刺准没错了吧？你写得太过华丽，自然就要挑这个刺；反之，你写得不华丽，那也可以挑刺。

    他眼前的这篇文章，并不是以八股文的形式来写的，所以在写作形式上挑不出毛病——从古到今的文章都是这么写的，奉为经典的四书五经也是这么写的，你敢说不以八股形式写的文章就有毛病吗？他真敢昧着良心这么说，孔子孟子老子等人非得从地下爬起来狂揍他一顿不可，天下读书人也得让他滚出太学去。那种话，便是八股文的狂热倡导者潘义庭都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倒是没什么急事，耽搁一下没甚打紧。”关乐和说着，吩咐关嘉泽，“你出去一趟，跟阿观说，让他回衙门里给我请半个时辰的假。”

    “是。”关嘉泽答应一声，起身出去。

    其实衙门里上班并不是特别严格，不像现代的一些公司还得上下班都打卡。古人生活节奏本来就慢，大家又没有手表这东西，虽有滴漏、日昝，也不过是看个大致的时辰。关乐和迟上一两刻钟去衙门，没人会在意。

    可关乐和见冯学正对他们不友好，自然不愿意将这个把柄落到冯学正手里，干脆就让小厮跑一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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