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四妹的死和父亲的失踪,成了压垮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除夕夜,悲伤过度的母亲也撒手人寰。 家破人亡,莫过于此! 他最后走投无路,在父亲老战友的帮助下,去了边疆。 在苦寒之地,他如同疯魔般训练,只为报仇! 七年浴血,功勋加身归来,可家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而那些欺辱他家的人,却已在八五年在外意外身亡。 满腔恨意,竟无处宣泄! 他的人生瞬间失去了目标和方向,浑浑噩噩,得过且过,最终孤独终老,了了一生。 然,上天待他不薄,竟然让他重生回来了。 还是在一切悲剧发生之前! 今生,他要让那些人生不如死,更要让家人过得幸福富足! “小丫——” 陈冬河挣扎着想坐起来,后脑勺却传来一阵剧烈的钝痛,伴随着强烈的眩晕,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冬河!你醒了?头还疼不疼?” 王秀梅惊喜的声音带着颤抖,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中满是担忧。 小丫蜡黄的小脸也瞬间亮起一丝微弱的光彩,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声音细弱却清晰地喊了一声:“三哥!” 陈冬河强忍着痛楚和眩晕,摇摇头,伸出冻得有些发僵的双臂,一把将扑过来的小丫紧紧搂在怀里。 那么轻,那么瘦,隔着薄薄的棉袄,骨头硌得他心口发慌。 他抱得那样用力,仿佛要将这失而复得的温热小身体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能失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万分不舍地松开小丫,对着母亲说道:“娘,咱家的粮食……都赔出去了?” 王秀梅眼眶红肿得厉害,嘴唇哆嗦着点了点头:“你三叔……他出车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二叔也被他们打了,勉强凑了二十块钱……可他们却说只是利息……” “家里那点救命粮,被他们抢得一颗不剩……红薯、苞米茬子……全没了……” “还逼着你爹……按了手印,写了欠条,说年前还不上那三百块,就要把你送进笆篱子!” 王秀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下。 回想上一世发生的惨剧,陈冬河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若非他当时坚持去“救”那个李红梅,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拼尽全力救的人,事后却和那些人一起指证,说他才是寻衅滋事调戏在先! 也正是因为她的指认,才坐实了他的罪名。 “娘,你先别哭。” 陈冬河压下翻腾的怒火和酸楚,看了眼窗外灰蒙蒙的天色,估计是下午四点的样子,沉声说道:“我进山一趟!” “进山?!” 王秀梅吓得浑身一颤,脸都白了,一把抓住儿子冰凉刺骨的胳膊,哀求道:“儿啊,娘知道你饿狠了,你爹去了老村长家,能借回粮食,这冰天雪地的进山,那是要命啊!” “娘,放心,我不进老林子,就在山边转转,看能不能碰点运气,弄只山跳(野兔)啥的。” 陈冬河轻轻挣开母亲枯瘦却有力的手,语气异常坚定。 他穿上那双露着脚趾头、棉花硬得像石头的破棉鞋,转身进了西屋的杂物间,在一堆破筐烂篓和散发着霉味的杂物里,他翻出了父亲最珍视的物件。 一把老旧的猎弓和一个箭壶,弓身是上好的白蜡木,被岁月和父亲的手掌摩挲得光滑温润。 弓弦是那种老式但高强度的尼龙绳,绷得紧紧的。 箭壶是厚牛皮缝制的,里面插着七八支自制的箭。 尾羽有些残破,但箭头磨得锃亮。 小时候,父亲总爱在闲暇时教他拉弓射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