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玩意儿在村里可算是个稀罕物件,光溜透亮,比那黑不溜秋的粗陶罐贵太多了,供销社里得卖十来块呢! 旁边帮忙收拾的王秀梅一拍大腿,笑得合不拢嘴,带着点看透老伴儿的得意: “我说啥来着!老头子,我就知道你买这金贵玩意儿,儿子回来铁定得问!” “瞧瞧,刚进门,气儿还没喘匀乎就问上了?咋样,被我说中了吧?” 这年头,供销社卖的散酒大多装在粗陋的陶罐里。 能用上玻璃瓶的,最次也得是一块二毛钱一瓶的“北大仓”这类瓶装酒。 陈大山新买的这个厚实沉重,能装二十斤的大玻璃坛子,少说也得十来块! 顶上还带个严丝合缝的软木塞。 陈大山把最后一滴酒也小心翼翼地倒进清澈透亮的玻璃坛子里。 这才直起身,粗糙的大手珍爱地在光滑冰凉的坛壁上摸了摸,像是在抚摸一件传家宝。 脸上罕见地露出满足又有点显摆的笑容,皱纹都舒展开了。 “嘿嘿,”他搓了搓手,带着点儿兴奋和期许解释道,“这不是快了吗?” 他眼神瞄向儿子,带着点“你懂的”的笑意。 “你要成家的人了!家里头办席,席面上总得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撑撑场面,显得体面。这钱,不都是你小子挣回来的?” “你上回留下的那两只老虎前爪子,我仔细炮制好了,又托公社老中医给抓了几味滋补养骨的药材。” “人参须子、枸杞、鹿茸片……都放里头泡着!这可是正经的虎骨酒!” 陈大山看着那坛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琥珀光泽的酒液,满是自豪: “等办事那天,爹就把这坛宝贝抱出来!让来贺喜的亲戚朋友都尝尝!壮壮筋骨!” “这玻璃坛子是贵!十来块呢!搁以前爹心疼死,半年的盐钱。可咱家现在,不差这点!” 说着用力拍了拍陈冬河结实的手臂,声音格外洪亮,透着一股扬眉吐气的畅快。 “我儿子有能耐!那就是爹最有本事!花得值!”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