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奎爷脸上的松弛瞬间凝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如有实质的杀意,正从这个平常总是笑容满面的青年身上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 瞬间让这小院午后的暖意荡然无存,温度骤降。 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很多年前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兵来他黑市买肉时。 那眼神,能把人的魂儿冻住。 可现在这股子杀气,比那老兵浓烈、纯粹得多。 这得经历多少生死磨砺,手上沾了多少血,才能凝练出这种眼神! 这小子……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奎爷的心脏猛地跳了几下,后背“唰”地窜起一丝凉意,捏着烟袋锅的手指都有些发僵。 愣怔了几秒钟,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二话没说,站起身,动作比平时利索许多,快步走到院门口,探出头左右张望了一下。 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寒风卷着几片枯叶打着旋儿。 “吱呀”一声关紧了门栓,还顺手上了门闩,插得死死的。 然后拉着陈冬河的胳膊,脚步沉稳却急促地走进了光线有些昏暗,飘着淡淡灰尘和陈旧木头气味的堂屋。 “坐!冬河,甭急,慢慢说,到底摊上啥要命的过结了。” 奎爷拉着陈冬河在八仙桌旁坐下,自己倒了碗凉白开,“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碗下肚。 抹了把嘴边的水渍,眼神灼灼地盯着他,浑浊的眼底是见惯风浪的镇定: “是有人要你命?还是……你想弄死谁?能托我老头子办的话,就别沾那沾血的手。干净身子比啥都强。”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带着老江湖的审慎。 陈冬河看着眼前这位上辈子也同样为自己扛下血债的老人,眼神里最后一点防备也卸下了。 他深吸一口气,那压抑了太久的憋屈和愤怒如同决堤的洪水随着讲述宣泄而出。 一五一十的将林爱民做的那些龌龊事,以及他自己如何调查核实,又如何从林大头那里确认这杂碎其实毫无背景根底娓娓道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