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陛下请保重龙体。” 诸葛亮上前一步,神色中满是忧虑。 刘备微微摆手,喘息着将双股剑放回案上,声音低沉而坚定。 “无妨……朕命不久矣。” “但也算明白了一桩事——” “帝王的尊严,不在生死之际,而在身后之时。” “晋景公若是预知千年之后,会被后人当笑话传颂,怕是当年宁可战死沙场,也不会靠近那座茅厕半步。” 他重新取起那卷出师表,以枯瘦的手指抚平被茶水浸湿的纸角。 “你看这字,笔笔透骨。” “丞相的心血,全在其中。” “朕若此去不返,但有此表在,有你等忠臣在,蜀汉便不灭——” “这,才是帝王应留之物,不是吗?” 诸葛亮看着刘备的眼睛,那光中有不甘,有托付,却独无惧意。 他忽而悟到—— 刘备惋惜的,不是晋景公之死,而是帝王失了尊严的亡。 窗外锦江水声潺潺,穿过窗棂,似远古的歌谣。 刘备靠在榻上,嘴角含着一丝淡笑,似乎在想—— 待与云长、翼德重逢时,定要笑谈晋景公之荒唐—— 就像当年在沛县酒肆里笑自己被吕公追着跑一般。 …… 贞观时期! 大唐宫殿内,烛火摇曳,将梁上盘龙的浮雕照得宛若欲动。 李世民方才批完一份关于高句丽残部的奏折。 手指仍留有竹简的粗糙印痕,那是反复摩挲“安市城”三字所致。 案上青瓷茶盏尚余温,雨前龙井的香气尚未散尽—— 然而天幕上骤然浮现的文字,却似一星火焰,点燃了他胸中未歇的怒焰。 “哐当!” 茶盏砸在案几上,碧绿的茶水四溅,在金黄的龙袍上洇出一片深痕,顺着绸缎流转,恍若玄武门血迹重现。 李世民抬头,目光如鹰,直刺天幕那行字—— “晋景公溺亡于厕。” “房玄龄!” 他厉声一喝,音中怒意震得铜鹤香炉都微微颤动: “你所读史书,真载此事?” 房玄龄闻言,急忙膝行上前,袍角沾着的青瓷碎屑簌簌坠落。 额角冷汗顺面滚落,滴在金砖上泛出微光。 “启禀陛下,成公十年确有记载:晋侯将食,涨,如厕陷卒。” “只是历代帝王讳言此段,正史多避之,仅诸国杂录略提一笔。” “讳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