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世民复坐案前,取过被茶汤染湿的奏折,以丝帕轻拭。 “安市城”三字渐显,宛若晋景公那碗未入口的新麦粥—— 同样未竟之事,却因态度不同,生死殊途。 烛火复稳,影落帝范之上,与“威严”二字重叠。 他知,一道圣旨改不了史实,但能警后世。 帝王之尊,不在高位,而在敬畏。 …… 大宋! 紫宸殿内,暮春微风带着龙涎香,与阶前初放的梅花交织。 赵大正批阅漕运账册,笔下朱批犹新。忽然天幕金光骤闪,刺得他眼花。 “噗——” 一口碧螺春喷出,溅湿了“淮南盐铁司”四字。 他愣愣望着那行“晋景公溺死厕中”的字,半晌,肩膀微颤,不知是笑还是怒。 “二弟,你说这算什么事?” 赵二指间滚动的夜明珠一顿,坠在案上叮然作响。 “兄长觉着荒唐?” “岂止荒唐?” 赵大放下奏章,冷笑: “咱当年在滁州啃草根,在陈桥驿披黄袍,狼狈至极,也未失体面。” “而他——晋景公,灭国之君,却栽进茅厕,真乃千古笑柄!” 赵二拾珠入盒,语声低稳: “兄长,这非荒唐,而是警醒。” “警醒?”赵大挑眉。 “他沉迷鬼神,不理政务,宫室失修,方有今日。 帝王若不谨慎于细微处,再强盛之国亦可倾覆。” 他行至大宋舆图前,指尖点在汴京。 “陛下记得去年暴雨,西角楼厕塌,幸无伤亡。” “今日再思,不可等闲视之。” 赵普连忙叩首: “臣即刻传令三司,凡木厕皆换石造,三日内修缮完毕。” 赵大沉吟片刻,叹道:“晋景公一生征伐,拓地千里,终留笑谈。 帝王的死,不可控;可体面与责任,却由己守。” 窗外梅香正盛,一片花瓣坠入茶中,激起微波。 赵大凝视杯中倒影,缓声道: “让后世记住,帝王非不死,而不能荒。”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