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林晚照蹲在养殖区最角落的那个牛棚里。 空气中弥漫着干草、牲畜粪便和淡淡药汤混合的复杂气味。 她挽着袖子,露出一截纤细却沾了些泥点的手腕,正小心翼翼地给一头精神明显萎靡的母牛顺着毛。 母牛温顺地配合着,偶尔发出一声低沉的“哞——”。 林晚照则专注地侧耳倾听着,脑海中是母牛絮絮叨叨抱怨“腰酸背痛”和“隔壁棚新来的公牛眼神太轻浮”的声音。 她笑了笑,果然男凝这种东西在动物界也无处不在。 就在这时,一种无形的、带着寒意的压迫感悄然降临。 林晚照动作微不可察地一顿,没有立刻抬头。 她先是“听”到了牛棚外篱笆边,几只原本在啄食草籽的麻雀瞬间噤声,扑棱棱飞走的声音。 “来了来了,那个凶巴巴的人类男性又来了!” “快走快走!惹到他会不会被烤了吃掉啊!” 接着,是靴底沉稳地碾过冻硬地面、踩碎几株枯草的细微脆响。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丝比前世面对最复杂手术时还要快几拍的心跳—— 顾淮越来了! 她稳住手,强装不在意地继续梳毛,然后才缓缓直起身,用沾着药渍的手背随意抹了一下额角并不存在的汗。 篱笆外,顾淮越身姿笔挺如白杨。 他没有穿军大衣,只着一身笔挺的冬季常服,深绿色的呢料衬得他肩线愈发冷硬。 那件厚实的军大衣被他随意地搭在臂弯里,仿佛那点寒意对他构不成任何侵扰。 他的目光如灯,精准地落在林晚照那双沾着泥泞的布鞋上,停留了足足两秒,那审视的意味浓得化不开。 然后,才缓缓上移,掠过她沾了草屑的裤脚,最终定格在她那张因为劳作而微微泛红、眼神却异常清亮的脸上。 顾淮越薄唇微启,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穿透寒风的冷冽:“你在干什么?” 林晚照愣了愣,“跟、跟牛聊天。” 顾淮越无视了她那惊天骇俗的回答,话锋一转,“听说,你治好了王奶奶家的猪。” 他迈开长腿,跨过矮矮的篱笆,军靴踩在牛棚边缘冻硬的泥地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碾碎了更多枯草。 高大的身影瞬间带来一片阴影,笼罩住蹲着的林晚照。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味道,强势地侵入了这片弥漫着牲畜味的空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