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张班头,你的事,发了。” “冤枉!大人冤枉啊!” 张班头瞳孔骤缩,心知不妙,却仍存侥幸,抵死狡辩。 “小人一向奉公守法,勤勉办事,定是…定是有刁民诬告!求大人明察!” “诬告?” 窦静冷笑一声,懒得与他多言,挥手喝道,“搜!” 卫队士兵立刻如潮水般涌入屋内,翻箱倒柜,动作迅捷而有序。 桌椅被挪开,箱笼被打开,被褥被撕扯检查……然而一番搜查下来,除了一些寻常家什和少量铜钱,竟未见明显赃物。 张班头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挣扎着喊道:“大人!您看,小人是清白的!这都是误会…” 窦静眉头微蹙,王琮亦是面色凝重。 这厮将东西藏在了别处? 就在气氛略显凝滞,张班头脸上几乎要控制不住露出松懈之色的刹那,一名负责搜查卧房的卫兵忽然发出一声低呼。 “窦詹事!您看这床脚!” 众人目光瞬间聚焦。 只见那名卫兵用力推动了那张结实的木床,床脚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响声。 在原本被床脚压住的地面上,有一圈几乎与周围地面颜色无异的细微痕迹。 “有暗格!”经验丰富的窦静立刻断言。 两名士兵上前,用刀鞘沿着痕迹小心撬动。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一块尺许见方的地砖应声而起,露出了下方一个黑黢黢的暗格。 张班头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瞬间瘫软下去,口中发出绝望的呜咽。 窦静亲自俯身,从暗格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件。 打开油布,里面赫然是两本账册,以及数包封装完好的雪花精盐! 王琮接过账册,快速翻看,越看脸色越是冰寒。 上面一笔笔,清晰记录着分发给各户的粮食数量、要求换回的精盐数目、以及实际上交的明细,时间、人物、数量,分毫不差。 在几处关键批示和汇总数额后面,赫然是一个熟悉的签名和私印——陈景元! “人赃并获,铁证如山!” 窦静举起账本和精盐,声音如同寒冰撞击。 “张班头,你还有何话说?” “我…我…”张班头浑身抖如筛糠,涕泪横流,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在明晃晃的刀锋和铁一般的证据面前,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是陈县令!都是陈县令指使小的干的啊!” 他将自己如何受陈景元指使,如何挑选和控制贫苦人家,如何分发粮食、收回精盐,如何与陈景元分赃,以及陈景元背后可能牵扯到的势力,尽数招供,只求能饶得一命。 “带走,严加看管!”窦静下令,随即目光锐利地转向县衙方向,“去县衙,‘请’陈县令!” 县衙后宅,陈景元被从睡梦中惊醒,衣衫不整地被“请”到了大堂。 面对突然出现的东宫卫队和面色冷峻的窦静、王琮,他初时一惊,随即强自镇定下来。 整理了一下衣袍,脸上甚至挤出一丝惯常的、带着些许谄媚的笑容。 “窦詹事,王丞,深夜莅临,不知有何指教?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陈县令,”窦静懒得与他虚与委蛇,直接将那本账册和几包精盐掷于他面前。 “这些东西,你作何解释?” 陈景元目光扫过账册和精盐,眼皮猛地一跳,但依旧矢口否认,面露惊恐与委屈。 “这…这是何物?下官从未见过!定是有人构陷!窦詹事,王丞,您二位明鉴,下官对殿下、对朝廷忠心耿耿,岂会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构陷?”王琮上前一步,指着账册上那清晰的签名和私印。 “陈县令,这上面的笔迹和印鉴,难道也是别人能构陷的吗?张班头已然招供,指认你便是主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