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火把的光在夜风中剧烈晃动,将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群在刀尖上跳舞的鬼。 念一捂着淌血的胳膊,褂子早已被血浸透。 然而他却还是梗着脖子瞪着刀疤脸,仿佛刚才被三个山匪围殴的不是他。 十四单膝跪在地上,右腿的伤口渗出的血在青石官道上积成小小的洼。 他却死死攥着半截木棍,指节泛白如霜。 “都别动!先处理伤口!” 阿福的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反手抹了把脸,根本不知蹭上的是血还是汗。 “念一、十四,赶紧上马车!让浅醉她们看看!” 吴婶早已抱着医药箱冲过来,蹲下身给十四包扎时,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 嘴上却带着哭腔骂着:“你这死孩子!逞什么能!腿都快废了还往前冲!” 十四咧嘴笑,刚要说话,却被伤口的刺痛噎得倒抽冷气。 浅醉和素心扶着伤员往马车挪,姑娘们提着灯笼照亮,光晕里能看见她们眼角的红。 方才山匪扑上来时,她们虽躲在车里,却听得清外面兵刃碰撞的脆响,还有伙计们的嘶吼。 而那些声音每一声都像鞭子抽在心上。 时念站在马车旁边,望着被扶上马车的伤员,又看向那些还能站着的伙计。 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深浅不一的伤口,褂子上也沾染着刺眼的绯红。 她心底生出后悔,责骂自己愚蠢。 如果她能更谨慎一些,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受伤。 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拼命。 又或者,如果她没有…… “祁少主!” 刀疤脸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刻意的凶狠,却掩不住尾音的颤。 他捡起地上的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冷光。 “您与我天云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日为何要插手我寨的事?” 祁醉没看他,墨锦的衣袍在夜风中轻轻起伏,他正望着马车里探出的半张脸。 晚晴正帮浅醉递绷带,侧脸的轮廓在灯笼光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画。 直到刀疤脸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缓缓回头,眼底的寒意比刀刃更甚。 “你的事?” 祁醉嗤笑一声,玉扳指在指尖转了转。 “天云寨啥时候做起官府的狗了?” 刀疤脸的脸瞬间涨成紫猪肝色,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