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庆州城头,寒风如刀。 陈庆之独自站立,朝着南方的天际线,久久不动。 那场名为“谈判”的羞辱,言犹在耳。 沐瑶的每一句话,都像烙铁,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子里。 五年。 她给了他五年时间。 最后那个建议。 那个关于“政治保卫局”的,来自深渊的低语。 用自己同志的鲜血,来保证队伍的纯洁性。 这还是他为之奋斗的革命吗? 陈庆之缓缓抬起手,又无力地垂下。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体无完肤。 从武器到思想,从战术到制度,全方位的,降维打击。 他必须承认,沐瑶是对的。 他的工农革命军,根基不稳,虚有其表。 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转身,走下城楼。 脚步沉重,却不再有半分迷茫。 回到临时总司令部,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依旧铺在桌上。 北境十六州的版图,此刻看来,竟是如此的脆弱。 “来人。” “去把程耿叫来。” 半个时辰后,程耿推门而入。 他身上还带着硝烟与尘土的味道,一条手臂用绷带吊在胸前,那是相箕山留下的纪念。 “总司令。” 程耿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陈庆之没有看他,只是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坐。” 程耿依言坐下,身姿挺拔,沉默地等待着。 他知道,总司令在相箕山空地上的那场会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整个北境高层的气氛,都凝重得可怕。 “程耿。” 陈庆之终于开口,他绕过桌案,走到程耿的面前。 “我想知道,沐瑶在南方,是怎么做的?” 程耿的身体微微一震。 这个问题,太直接了。 也太沉重了。 这无异于承认,他们需要向那个最大的敌人,学习。 “总司令,您……” “回答我。”陈庆之的眼神里,没有丝毫情绪。 程耿沉默了片刻,整理着思绪。 他知道,这个问题,关乎着工农革命军的未来。 “是,总司令。” “南方的模式,和我军完全不同。”程耿的语气清晰而冷静:“如果说我们依靠的是发动劳苦大众,那么沐瑶依靠的,是另一股力量。” “资本。” “资本?”陈庆之重复着这个熟悉的词汇。 “对,资本。”程耿解释道:“就是那些富商,巨贾,旧时代的乡绅望族。沐瑶没有消灭他们,反而将他们扶持了起来。” “她修建铁路,钱从哪里来?她发行‘开拓债券’,让那些商人出钱认购,并许诺他们铁路建成后的巨额收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