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果然有埋伏。 德妃生怕出现意外,加派了人手。 上官拨弦定了定神。 拎着藤箱,颤巍巍地朝着诏狱侧门走去。 那里通常是狱卒和杂役出入之处。 也是相对容易混入的地方。 “站住!干什么的?” 一名满脸横肉的狱卒厉声喝问,拦住了她的去路。 上官拨弦模仿着老妪沙哑的嗓音,赔着笑道:“军爷行行好,老身是来回春堂送药的。” “狱里的王五爷前几日托人带话,说他老寒腿又犯了,让送些膏药来。” “王五?” 狱卒皱皱眉,似乎有些印象。 但依旧警惕地打量着她。 “回春堂不是有个小学徒常来吗?今天怎么换你了?” “唉,小学徒他娘病了,躺床上起不来,掌柜的只好让老身跑一趟。” “军爷您看,这是药和单据。” 上官拨弦不慌不忙地从藤箱里拿出几贴常见的膏药。 和一张伪造的、盖有回春堂印记的单据。 她早已打听到狱中确实有个叫王五的牢头有关节炎。 回春堂也确实是常往狱中送药的店铺之一。 细节决定成败。 狱卒接过单据看了看。 又瞅了瞅上官拨弦那副老实巴交的样子。 似乎没发现什么破绽。 但仍不放心。 “进去吧,把药交给王五就赶紧出来,别乱逛!” “最近里头不太平,冲撞了贵人,小心你的老命!” “晓得,晓得,多谢军爷提醒。” 上官拨弦连连点头。 弓着腰,步履蹒跚地走进了那道阴森的门洞。 一入诏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光线骤然暗淡。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血腥味和一种绝望的气息。 通道两旁是密密麻麻的牢房。 铁栏后隐约可见蜷缩的人影。 偶尔传来几声压抑的**或铁链拖动的声响。 令人毛骨悚然。 上官拨弦心系萧止焰,但不敢表露半分。 她按照狱卒指示的方向。 慢慢朝着王五可能所在的吏舍走去。 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极力捕捉着一切可能与萧止焰相关的信息。 “听说了吗?昨天新来的那个姓萧的,硬气得很。” “刘阎王亲自审了一夜,愣是没开口。” 一个粗哑的声音从旁边的岔道传来。 上官拨弦心中一紧,脚步下意识地放慢。 “哼,硬气?到了刘阎王手里,铁打的汉子也得脱层皮!” “我看呐,撑不过三天。”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接口道。 “嘘!小声点!里头的事儿也是咱们能议论的?” “听说上头下了死命令,要尽快拿到口供……” 声音渐远。 上官拨弦的心却沉了下去。 刘阎王,是诏狱里臭名昭著的酷吏之一。 落在他手中,萧止焰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她必须尽快找到他! 她不再犹豫。 改变方向,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显然是关押重犯的区域摸去。 越往里走,守卫越森严。 牢房也越发坚固阴暗。 她凭借过人的听觉和直觉。 避开了几队巡逻的狱卒。 终于,在一条甬道的尽头。 她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虽然微弱,但确凿无疑。 那是萧止焰身上特有的、混合着清冽皂角与一丝墨香的味道。 即便在这污浊之地,也无法完全掩盖。 她悄悄靠近那间独立的、铁门格外厚重的牢房。 透过门上狭小的窥视孔。 她看到了令她心碎的一幕。 萧止焰靠坐在冰冷的石墙边。 囚衣上沾染着斑驳的血迹。 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双眼紧闭,眉头因痛苦而紧锁。 但他挺直的脊梁,依旧带着不容折辱的傲骨。 只是那显而易见的虚弱。 让上官拨弦的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她强忍住冲进去的冲动。 仔细观察牢房内部。 除了萧止焰,并无他人。 墙角堆着些干草,别无他物。 她必须想办法与他取得联系。 还不能惊动守卫。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和锁链声由远及近。 上官拨弦心中一凛。 迅速闪身躲进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阴暗角落。 来的是两名狱卒。 押送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小太监。 那太监尖声尖气地对守门的狱卒说道:“奉刘公公之命,给萧犯送点吃食,顺便看看他死了没有。” 守门狱卒显然认得这小太监是内侍省的人。 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牢门。 机会! 上官拨弦心念电转。 趁着小太监进去,狱卒注意力被吸引的瞬间。 她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滑到牢门旁。 指尖弹出一粒细小的药丸。 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门外那名狱卒的颈后穴位。 狱卒身体微微一僵。 眼神瞬间变得有些迷茫呆滞。 虽然还站着,但感知已变得迟钝。 这是上官拨弦特制的迷魂散。 能短时间内让人神智恍惚,事后却难以察觉异常。 她则迅速贴近门缝,屏息凝神。 牢房内,小太监将食盒放在地上。 踢了踢萧止焰的腿,语气轻佻。 “喂,萧大人,还没断气吧?” “刘公公慈悲,赏你口饭吃。” 萧止焰缓缓睁开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