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每一次“算计”来的东西,都化作了孩子们碗里多出的一勺油星,身上多出的一件能御寒的棉衣。 陈冬河送来的这只小野猪和之前的兔子,正好解了这月的燃眉之急。 张大力小心翼翼地把兔子皮剥下来,这皮子硝好了能做副手套给大丫,那丫头冬天总冻手。 桌底下那只冻兔肉也要分得均匀仔细,每份都得差不多重,秤杆子要平,免得孩子们心里有疙瘩。 直到陈冬河走出去,和传达室那位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的老赵头聊了好一阵子烟和天气后…… 才不经意地从老赵头半是感慨半是敬佩的碎叨里,拼凑出林大头这十几年如一日的艰难坚持。 老赵头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岁月的沧桑: “……林队啊,不容易!那十几个娃,就是他心尖尖上的肉……他自个儿啥都舍不得,省下的口粮、布票,全贴补那些孩子了。” “外人看他抠唆算计,谁晓得他是在替十几张嗷嗷待哺的嘴打算盘呐……” 人心隔肚皮。 林大头那副贪图小利、精于算计的面孔下,藏的竟是这么一副铁打的身躯,一副滚烫的心肠。 一副能扛起十一个家庭重担的肩膀! 这一刻,陈冬河心头那些因对方市侩而生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丝沉甸甸的唏嘘和由衷的敬佩。 但他终究是活了两世的灵魂,学不来林大头这般圣人境界的无私牺牲。 他有他重活一世要拼死守护的小家。 他的世界不大,容不下那么多别人家的苦难。 不过,此刻他确认了一件事—— 林爱民这杂碎必须得付出代价! 老爹那条瘸腿的仇,三叔被砸掉的饭碗,这口恶气要是不出,他陈冬河自己都觉得憋得慌。 刚才林大头话里的暗示他懂——放手去做,别把他牵扯进来就行。 如何干净利索地弄死林爱民,又不留一丝蛛丝马迹。 陈冬河站在街角凛冽的寒风中,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眼神沉静如水,内心却在飞速盘算,每一个念头都带着冰碴子。 前世学的都是战场上取人性命,一击必杀的实用手段,讲究效率,不留活口。 第(2/3)页